我还想要再问点什么,胡莱却是摆了摆手制止了我。
“我说老表,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以后咱们相处的时间还多着呢,何必非得今晚就刨根问底呢?”
我听着胡莱这话,心里觉得也是,转头过去看赵某和江钰铭二人都已经在连连打着哈欠了,我也就此打住,转而随口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赵某,你为什么要骂胡莱太刀狗啊?”
此话一出,赵某还没说什么,胡莱首先叫嚷起来,“不要叫我名字,叫我三三九!他来我这里点我做服务,我进去看他在那里玩怪猎,拿根虫棍在贝希摩斯猫了六次,我就劝他玩太刀试试,又没有骂他,结果他起身就骂我太刀狗。菜成这样还不让说,真的是一点道理不讲的!”
我有些疑惑地将目光投向赵某,准备看赵某是怎么个说法,但赵某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摊摊手就将脑袋撇向一边去不再看我们。
我对此感到有些好笑,两个第一次见面的人竟然会为了这么荒唐的理由吵起来,而且还是在澡堂子这样的地方,既然是这么回事儿那不用说也知道那个视频是警方的技术人员搞出来的了。
弄明白了这些以后情绪轻松了不少,再加上今晚从胡莱嘴里套到了不少情报,对于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多少是有了点心理准备。
话说回来,到这里的第一时间胡莱就给我们各自准备了过夜的房间,桌上这一大堆锅碗瓢盆也不用我们收拾。我躺倒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就听见胡莱开口张罗着要带我们去搓个澡好好睡一觉,而且是他来帮我们搓,要我们好好感受他作为传奇技师三三九的绝顶手艺。
我正准备答应他,忽地脑海中浮现出先前胡莱的一句话。
他原话是如何说的我记得不是太清楚,但大致意思是现在是暑假,来搓澡的靓仔很多。并且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埋怨、遗憾、愤恨等味道,当时我没感觉有什么,现在倒是突然有些回过味儿来。
这厮……该不会是他妈个男同吧?
我又想起车里赵某作妖时他看着我俩的那个眼神,心里一个激灵,一层白毛汗瞬间爬满全身,不自觉地坐起身来朝着胡莱惊呼出声——“卧槽!”
霎时间,三人齐刷刷向我投来惊愕的目光,赵某更是紧张地脱口而出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我立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慌忙间随口胡诌说是自己吃撑了发表一下感慨,然后就这么搪塞了过去,随后嘴上话锋一转谢绝了胡莱要帮我搓澡的提议。
等到胡莱领着赵某和江钰铭从包间出去,我才又躺了回去,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开玩笑,且不论胡莱到底是不是男同,就哪怕有个万一呢,这要给我搓出点什么不该搓出来的东西那我这辈子还有脸去找女技师们洗脚吗?就算脸上过得去我这心里也不见的过得去啊。
我瘫倒在躺椅上胡思乱想着,耳畔隐约传来江钰铭的尖叫声。叫声十分尖锐,透着极度的紧张和些许恐惧,但却并不凄厉,听起来不像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我点起一支烟吞云吐雾起来,对江钰铭的尖叫声不做理会,却没想到江钰铭竟开始黄哥黄哥地呼唤起我来。
我吐出一口烟气,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小江啊,啧!不对,以后可能该叫你小江‘同志’了。你也别在哪儿呜呜地叫唤了,你黄哥哥我是真的帮不了你啊,毕竟我也确实打不过这胡莱,真要冲上去没准落得和你一个下场啊。只希望胡莱这家伙下手能够轻一点温柔一点,好叫你不那么难受,实在不行你就配合一点,也少受些罪。”
苦笑一声,大口大口嘬着烟,耳畔江钰铭的尖叫声连绵不绝,竟逐渐凄厉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可闻。
这也太惨了!不行!还是得去看看,省的胡莱这厮把人给我折腾废了。
我掐灭烟头从躺椅上坐起身来,也许是酒劲上来了,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缓步挪到门边拉开门走了出去。
狭长的走廊上灯火通明但空无一人,江钰铭凄厉的尖叫声在我走出房门的那一刻竟从我耳边消失了,整栋楼里静谧得听不见我自己心跳以外的任何声音。
本想循着声音过去看看胡莱是不是真的把江钰铭给办了,并顺道把赵某给救回来的我,此刻左右看着这难辨方向的狭长走廊也有些犯了难。
我伸手掏了掏裤兜,打算打个电话问问他们在什么位置,结果一伸手掏了个空,这才发现我竟然把手机给落房间里了。
回过身再去推房门,却发现房门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