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赵某挣扎的愈发猛烈,力道之大一点不像个只有一米六的瘦猴,反倒是真有几分像是被摁住挣扎待宰的猪了。
这时候一直在门口袖手旁观的胡莱走上前来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说道。
“行了别玩了,马上天亮了,赶紧收拾收拾出发上山,省得耽误事儿。”
闻言我招呼江钰铭一起松开赵某,赵某死死抓住自己裤衩子不肯松手,就地翻身躺在了沙发上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满脸哀怨地盯着我,咽了口唾沫支支吾吾地问道。
“上山?上什么山?熬了个通宵不该睡觉了吗?你俩还要去爬山?”
我转身坐到沙发扶手上,伸手在赵某大腿上狠狠一拍,说道:“玄荷山,带你去吃正语寺的斋饭,去不去?”
“斋饭?好吃吗?我长这么大还真没吃过正儿八经的斋饭。”
赵某一听见吃,都不等把气给喘匀了,连忙两手在沙发上一撑,坐起身来问我,眼睛里闪动着诡异的光。
我抿着嘴和江钰铭对视了一眼,又看向胡来,最后对着赵某笑道:“好吃!好吃的很!正语寺的斋饭做的那可是正儿八经的一绝!”
胡莱虽然没有理睬我,但他本身长期生活在玄荷山脚下,要说没去山上正语寺吃过斋饭我是不信的,至于江钰铭嘛,看他那眼神显然也是知道正语寺的斋饭有多么“好吃”的。
跟这两个家伙没有过多的废话拉扯,也没有向他们说明解释昨晚我和胡莱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个本来打算要补瞌睡的家伙揉着已经泛起睡意的眸子强打起精神各自去换了身衣服,率先下楼等着去了。
我换好衣服,瞥见桌上还没装进口袋的小药瓶,拿到手中寻思着是不是要吃上两粒,可是一边换衣服的胡莱却在这个时候出言打断了我。
“氯氮平你最好别这个时候吃,这玩意儿吃了打瞌睡,我可不想上山路走一半还得把你背上去,所以这药你带上就行,现在不用着急吃。”
我点点头,将药瓶随手揣进兜里下了楼。
楼下悍马EV旁,昨晚江钰铭的司机小弟静候在后排车门边上,显然江钰铭已经安排好了由司机开车,并让他就在这里等着我和胡莱。
此刻离早上六点还有半个多小时,外面虽然还是静谧的黑夜,街道上却已经陆陆续续有车向着同一个方向驶去。
我没有急着上车,左右环顾一圈找了家便利店买了两盒荷花,打开一盒抽出一支自己点上,将余下大半盒直接扔进车里丢到赵某旁边。
一支烟抽了过半,胡莱这才拎着一罐红牛快步从楼上下来。
这家伙走到大门,仰头将一罐红牛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把罐子丢了大踏步绕到驾驶位一股脑钻了进去,副驾驶上江钰铭伸出手挥了挥,那司机小弟便鞠躬自行离去了。
我猛地一口嘬掉剩下小半截荷花,将烟头踩灭转身钻进车内,赵某幽怨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姓胡的,你这可是疲劳驾驶,一会儿要开的可是上山的路,你确定不会带着我们翻车掉进沟里?须知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啊!”
胡莱没有接茬,只是一遍遍的抚摸着方向盘和中控,我从后视镜里都能看见他的眸子在发光。
江钰铭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体质,酒都喝过了一两小时了,怎么这会儿倒像是酒劲儿上来了,也不说话,扣上安全带就侧身蜷在副驾驶上打盹。
我摇摇头,看着胡莱眼神里透出的那股子兴奋劲儿,一点也不担心这家伙会不会因为疲劳驾驶把我们在这上山路上给直接送走了。
车子缓缓启动,我掏出手机打开微信,要来了胡莱的电话号码递了个好友申请过去,然后就看见有一条新的消息提示,发信人是一旁靠着车窗低着头偷偷摆弄着手机的赵某。
赵某:先前你和姓胡的到底怎么回事,一个多小时找不着人,回来就嚷嚷着要去爬山?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我没有去正面回应赵某的疑问,犹豫半晌最后给他发了一个“你猜”的俏皮表情,然后转过头故意对他抿嘴一笑,随后直接将手机揣进兜里同样靠着车窗闭目养神。
几个人一路上都没有再出声,原本一上车就容易犯困的我,这次却难得的没有感觉到丝毫困倦。
倒不是说先前抽的烟有多提神,主要是一闭上眼,脑子就会不由自主地去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诡异和恐怖的事情,心绪变得无比烦躁。
就像是漆黑深夜中侧身走进了一条窄缝,贴着两边压得我连气都透不过来的墙壁步履维艰地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