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个沿着盘山公路,跟随着人流缓步登山,偶尔途经视野开阔处向山下望去,能看见荣西区城西部分街景。
沿途也有不少大清早已经开始收拾门店开门做生意的店铺,大多是些寿材铺子和各色小型农家乐,偶尔也能见到些家常菜馆子,还有些名烟名酒铺子,更有各种烧腊卤味和纪念品铺子。
胡莱停车的位置距离那三乘登云梯前的停车场并没有很远,从停车的地方走走停停慢行半个钟头的样子,终于是来到了这个不算很大的停车场。
眼前停车场百十来个车位一眼望去停的那是满满当当,不少游客香客都已经空着手或拄着登山杖将脚步踏在了那陡峭的三乘登云梯上。
“所以我们是要从这里爬梯子爬上去?”
赵某用手肘捅了捅我的腰,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盯着我,与此同时江钰铭望向我的眼神也带着些许不解。
我则是偷偷瞟了一眼胡莱,这家伙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抬头一言不发地盯着山顶方向,于是我也只能叹口气点点头表示多半是要从这里爬上去了。
赵某叹了口气以一种几近认命的表情对我问道:“这梯子有多少级?有泰山那边的一半没有?”
不等我回答,旁边江钰铭主动接过话头啧啧叹道:“比泰山那还是差远了,这台阶只有一千八百级,我以前倒也跟家里和朋友们常来,不过也从来都是坐缆车上去,爬这梯子倒还真是头一回。”
“只有?一千八百级!缆车?”赵某靠在我的身上仰天哀嚎,随后伸手指着从我们头顶缓缓爬升上去的缆车颤声朝我发问。
“黄先生!黄某!我浩哥!你告诉我那是什么!那个挂在绳上的、往上升的那是什么?有缆车你把我们弄上来爬梯子?一千八百级啊大哥!咱们是熬完了通宵来的啊!不是熬通宵爬,是熬完了通宵来爬啊!你就不怕猝死在这儿?”
赵某抓着我的手臂一通死命摇晃,我也深深感到无奈,开车把我们带上来的明明是胡莱,他现在连个屁都不放,鬼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对赵某耸耸肩,朝着胡莱的位置抖了抖眉毛,赵某顺着我的视线瞟了一眼后很快就安静了下来,这让我产生了一种这俩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的奇怪联想。
胡莱没有理睬赵某,从车里拎了一瓶矿泉水,扭头给我递了个眼神后,当先朝那三乘登云梯走去。
我伸手在赵某肩头拍了拍,和他各自接过江钰铭递过来的水,对视一眼后跟在胡莱屁股后面一同走向了那三乘登云梯。
时间在攀登中飞速流逝,不知不觉地,日头就已经高过了山头,八月的江川是名副其实的火炉,即便是早上才七八点钟的太阳,也已经不足以用“温暖”来形容了。
逐渐变得炽烈的阳光烙印在背上,体液在阳光的炙烤下不停地变成汗水渗出体外,心率也逐渐加快,又过了许久才走到一处有阴影的歇脚地方。
“这是……到……多少阶了?”赵某扶着阶梯旁的山壁有气无力地问道。
不光是赵某,我也很好奇现在到底走到多少阶来了,同样想问这个问题但却同样扶着山壁喘着粗气问不出口。
我们爬这三乘登云梯的节奏并不快,可此刻的我和赵某两人,却跟江钰铭胡莱两人形成了十分鲜明的对比。
比起上气不接下气喘的几乎恨不得把肺掏出来让它自由呼吸的我与赵某,江、胡二人的情况可好了太多。
这两人身上的衣服只是略微被汗水浸湿,额头挂着的汗珠也不像我和赵某这样汇集在一起往下流淌,看起来比我和赵某要轻松不少。
“你看那儿,咱们应该是刚走完一千二百级缘觉乘的阶梯,后面是四百级声闻乘和两百级菩提乘了。”
胡莱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盯着我和赵某,倒是江钰铭带着些许兴奋的神情主动开口接话,并招呼我们就在这里稍作休息。
我和赵某也就干脆扶着山壁原地坐下,看着络绎不绝的旅客香客们从我们身边走过,脚步不停地向着更高处攀登。
除了几个确实身形臃肿一眼看就知道疏于锻炼的人跟我们一个德行以外,倒真没见过有哪个正常身材的人累的跟我和赵某一样的。
这时候胡莱点上一支烟,抬起手指向山上一个方位,语气不咸不淡地对我们开口。
“过了前面那个平台就只剩两百级菩提乘了,到了那里就能看见正语寺的山门。现在已经8点了,咱们怎么都得在十点之前进到寺里,趁现在抓紧时间休息吧,这后面的六百级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