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这便开始吃饭,期间李国主也把与王姑娘相遇之事给爱人说了。
皇后叹气道:
“孙浩那孩子,怎么如今竟成了那个样子?他小时候很乖的。”
王玥芸安慰道:
“各有各的性子,勉强不得。”
相谈之际,王玥芸也不再多客气,夹了好几口面前的菜吃,只觉得李国主做饭的手艺实在是好!
便是在秦子彦的花间楼,也未曾吃过这般可口的菜。
再配上杯中清冽香醇的美酒,王玥芸此刻只觉得人生最快活的事也莫过于吃喝了。
“你李叔的手艺不错吧?”皇后见她吃个不停,笑道。
王玥芸连忙点头称赞。
“这做菜用的油,都是我们自己在院中种的油菜榨出来的,都不必说在你们睿国了,便是在东海国的别处再好的酒楼,你在别处决计吃不到。”
“国主…你还会榨菜油啊……”王玥芸惊道。
李国主哈哈大笑,又举杯邀她共饮,王玥芸刚提起杯来,却见皇后瞪了夫君一眼。
“你喝几杯了?”皇后问道。
“两…才两杯。”李国主低声道。
“我瞧着明明已经三杯了,你当我上了年纪,眼神不好用了?”皇后冷声道,“不准再喝了!”
“我陪王姑娘……”李国主小声争辩。
“谁要你陪!”皇后一把抢过了他手上的酒杯,“我陪王姑娘喝。”
转头又笑眯眯地对王玥芸柔声道:
“王姑娘,大娘陪你喝好不好?”
王玥芸不敢说话,只能点了点头。
李国主没有了酒喝,登时面露失望之色,将那筷子放下后,重重叹了口气。
“吃完了就去把碗洗了,”皇后道,“不要在这儿唉声叹气的。”
李国主这便收拾了自己的碗筷,独自下了桌。
王玥芸小声道:
“我瞧李国主想喝酒得很,大娘为什么不让他再喝?”
“他家有遗传心脑血管病,如今年纪大了不能多喝。”皇后应道。
“心脑血管病?”王玥芸疑道,“这是……什么…病症?”
“血气亏虚,经脉堵塞,御医常常诊断都说是结代脉。”皇后解释道。
王玥芸好生好奇,她总觉得李国主和皇后二人说话跟旁人有些不同,不光是口音异于常人,就连一些遣词造句,也是自己从未听过的,便问道:
“大娘跟国主是哪里人?”
“我们就是东海人啊。”皇后道。
“那怎么…你们说话……跟寻常东海人有些不同?”王玥芸疑道。
皇后想了一会儿,方才说道:
“我跟你李大叔是很久以前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东海。”
“很远的地方?”
“很远很远。”
“有多远?”
“应该是在很东方吧,”皇后说罢又摇了摇头,叹道,“不仅仅是地域上的远。”
不仅仅是地域上的远?王玥芸有点听不懂皇后这句话,可见她突然面露哀容,显是心里正感慨万千,便不再多问。
“王姑娘可曾读过什么书?”皇后突然改口道,“你李大叔应该给你说过了吧,我在宫里办了个学堂,常教人读书识字。”
“我没读过什么书,不过粗认得几个字。”王玥芸如实答道。
“姑娘不必过谦,”皇后只以为这是谦辞,“在我们东海,女子读书也是再好不过的事。”
“我知道!可我真没读过书,我从小一看书就头疼……”
王玥芸本以为皇后不喜自己这样没读过书的女子,不料皇后听后却是一笑,说道:
“那也没啥,人生在世,各有各的长处,你读不进书,但武艺却是极好的,建军他都跟我说过。”
原来那日李帆开船载着李建军回东海国后,李建军便马不停蹄地冲回了家中,在父母二人的询问之下,他又将自己如何被海蛇帮的人捉住,又如何被王玥芸解救一事说了。
李建军是个好面子的人,言语中只把自己说得分外英勇神武,说自己如何与王玥芸合力制服了海蛇帮众人。
李国主和皇后却是了解他秉性,一听他说完,便明白自己儿子全是靠他所说的这位王姑娘的高超武艺,方才能得救。
王玥芸这时又道:
“我的武艺有什么好的,李国主的武功才是江湖上人人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