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至半酣,那群使团中的官员个个都已红了脸,不少年轻官员还开始窃窃私语,言语间竟对东海国宫殿指点了起来。
原来北魏向来以中原正统自诩,自古以来便瞧不起周围各个邻国,所以边境一战输给北陵王带兵的睿国后,才会惹得民心激愤。
这些个北魏的官员出使别国,向来趾高气扬惯了,不喝酒还好,三两斤酒水下肚,那副嚣张跋扈的嘴脸便渐渐收不住了。
李国主喜形不露于人前,此时也只当没看见,皇后也是个聪明人,此时也不声张,只把那群醉酒后丑态百出的外臣当傻子看。
宴中又有些宫女舞剑助兴的节目,李国主和皇后本来不喜这些,但想着北魏尚武之风盛行,使团众人或许也喜好舞剑,是以特意提早安排了些。
但那些官员却依然不改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不时对着那正在舞剑的宫女摇头叹气,显然对其舞剑的手法十分不满意。
“这位大人看来对舞剑颇有研究,”
王玥芸开口道,
“不如就请这位大人给我们演示一下,也好让我们开开眼?”
那官员似乎没听出王玥芸这话是在暗暗讽刺他,竟信以为真,反而捋了捋颔下髭须,飘飘然道:
“下官年岁已大,这舞剑却是舞不动了。”
“确实,”王玥芸冷冷道,“看出来了。”
“不过嘛,我们北魏自有不少英雄少年男女,像我们康乐公主,就曾含垢忍辱,假意下嫁睿国北陵王府,实则谋求时机,刺杀那北陵王。”
那官员道,
“北陵王是何等身手,放眼天下,又有几人能有我们康乐公主这番气魄!”
王玥芸听后,装出一副天真烂漫模样,应声道:
“不对啊,可我听说,康乐公主不是什么忍辱负重,只是在新婚之日被刺客胁迫,不得不听刺客号令。”
那官员一时说不出话,也不再言语。
另一个官员却开口道:
“君子论迹不论心,我们康乐公主自幼习武,本事高超,你们东海可有这等人物?”
又一人道:
“正好贵国王太子也在此处,正所谓‘虎父无犬子’,李国主也是天下闻名的武功高手,太子可愿与鄙国公主在这殿前比试一番?”
李建军再怎么蠢笨,也已听出这些使臣言语中的轻视之意。
他虽然武功不济,可毕竟也是血性少年,正欲起身迎战,皇后却瞪了他一眼,对方主动提出殿前比武,自然是有恃无恐,因此生怕儿子在殿前出丑。
皇后瞧了王玥芸一眼,后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自信地点了点头。
皇后遂道:
“犬子与人动手向来没轻没重,只怕伤了公主。”
北魏众官员都道是对方避而不战,纷纷摇头微笑。
李国主突然指着王玥芸开口道:
“这位婧雅郡主,虽非我和皇后亲生,但我二人待她视若己出,也曾让她习练过一些皮毛武艺。”
“郡主?”李国主唤道。
“臣在。”王玥芸应道。
“你与康乐公主都是女儿家,你可愿跟公主就在殿前划下个道来,比划比划?”李国主笑道。
王玥芸假意摇了摇头,推辞道:
“臣女武艺低微,恐丢了我东海国脸面。”
“你不用怕,”那公主起身开口道,“我尽量不打伤郡主便是。”
“你就那么想打架啊……”王玥芸心中暗道。
二人各自下到了殿前,分别拿了一把舞剑时所用的软剑,这种剑不仅剑身极软,剑两侧也并未开刃,是以难以用来伤人,只能作寻常比试所用。
使团众人见王玥芸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模样比自家公主还清丽不少,哪里像是个会武的人,只怕李国主说她功夫是皮毛,可能真的只是皮毛。
那公主将剑平举在前,说道:
“郡主先进招吧,我让你三……”
“你先吧。”王玥芸打断了她。
那公主有些疑惑地望着王玥芸,似乎在让对方确定自己说的话。
“你出招吧。”
那公主也不再客气,径直发剑向王玥芸攻去,王玥芸却连剑都未出鞘,将剑连带着剑鞘杵在地上。
使团众人都以为这小郡主是被吓得动不了手,心中都幻想着她被一击即败的狼狈模样。
可下一刻,就在众官员举了下酒杯的瞬间,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