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列阵的土匪,一员黑甲黑马的将领在阵前停马伫立,默默的观察着,显得有些踌躇。他为什么会有踌躇的感觉呢?难道对现在的胜负还有什么疑问么?柳涛觉得自己始终还是一个农民,根本就不可能真正的成为一个将领,更不可能能了解那些上位者的想法,虽然他现在也算个不大不小的上位者。
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眼里充满绝望和死灰的眼神,柳涛忽然觉得有些无趣,耳边兄弟们的话语似乎渐渐变得遥远,眼前划过一幕幕景象,从开始加入农民军成为一个炮灰小兵,到辗转四方逐渐成为一方领袖,还有那些死去的兄弟们的面容,一个个又鲜活的出现在眼前。
耳旁的声音逐渐清晰,柳涛落寞的笑了,手一松,将沾染了血迹的马刀丢落在地,‘当啷’一声,让周围的声音顿时消失。
“降了吧。。。”
“大哥,你。。。你是说。。。降了?!”
“跑,跑不过马匹,战,人家未必跟我们战,等到明天,我们不用人家杀,都冻饿而死了,不降又待如何?降了,这些民壮兵士还能有一线生机,至于我们,我们该吃的吃了,不该吃的也吃了,该享受的享受了,不该享受的也享受了,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你们还没有活够么?那么我们到地狱里面再一起战斗吧。”
“。。。。大哥。。。”
“扔掉武器,打出白旗,降了!”柳涛大声的发出作为大将军的最后一个命令,说完解掉身上的短刀,拍马向对面的官军驰去。
“什么!?降了!?”乐先同悠游淡定的气度被打破了,瞪着眼珠子看着面前的九弟大声喝问着。
“是的,降了。全军几百号人眼睁睁的看着呢,难道我还能说谎不成,现在这几千土匪都在城外搭建营地呢,三哥,你看看怎么办吧。剩下的事情已经不是我的事情了。”乐先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嘴角流露出一丝恶意的笑容。
“到底真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啊,怎么会就降了呢,早上他们不是还气势汹汹的前来攻城,下午就降了,这。。。这算是他妈的什么事呀!?”乐先勇无奈的说道,连粗口都爆了出来,不得不感叹,人力终有尽时呀!你算的再好,能算的过老天么?
乐先勇将从俘虏口中问出的东西跟乐先同详细的说了一番,然后将自己亲自去探查的结果也一丝不漏的描述了一遍。从现场的情况看来,特别是后山岗哨事先被射杀的情况看,有一伙不明身份的人忽然出现并偷袭了土匪的营寨,制造了这次土匪营啸事件,并且成功的烧毁了土匪的粮食和物资,迫使土匪失去了再战的本钱。
乐先同仔细的听着乐先勇的描述,皱着修剪的整整齐齐的眉毛,苦苦的思索着事情背后的含义:“九弟,这次也许是三哥做错了。这件事情明显是有势力在背后插手,他们是在警告我们,不要玩养寇自重的把戏,可能接下来我们两个都会遭到弹劾。他们会弹劾我们怯战避战,养寇自重,我这里倒是没有什么,最多打打口水战,但是你。。。”
乐先勇苦笑了一下:“我明白,我们军队里最讲究名声,如果我戴上一个胆小怯战,养寇自重的名声,在军队里可能就没有什么发展前途了,没有将领会喜欢这样的下属,也没有士兵会喜欢这样的将领,哎。。。”
乐先同十分纠结的看着这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九弟,觉得自己这次真的对不起这个弟弟了,这次失败的不是那些已经注定了命运的土匪们,失败的人还有乐先勇和乐先同。
“不过,这个只是我的猜测,希望这次袭营背后策划的人不是那些敌对势力,也许会是。。。对了!”乐先同忽然站了起来,惊呼了一声,倒是吓了乐先勇一跳。
“克勤叔,您可有受到最新的关于石山领的消息,他们有没有什么异动?”乐先同满怀希望的看着身边一直默默侍候着的老人,用非常尊敬的语气问道。
“三少爷,今天收到的消息称石山领没有任何异动,他们的卫队和民兵仍然集结在断石口要塞,但是有一支两百人左右的民兵去了石炭场一趟,给领地运回了不少石炭。”老人温和的看着乐先同,条理清晰的回答道。
乐先同再次皱起眉头:“没有异动?那这群神出鬼没的人从哪里来的,这附近最可能出现在战场上的,就是石山领的人了。”
乐先勇也满怀期待的追问,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前途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毁掉:“三哥,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这次的事件背后是石山领,那么还有挽回的于地?”
乐先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快速的思索着,半晌,才在乐先勇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