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宁姬躺在那张吱呀作响的床上,回顾着原主和洪继宗的二人世界。
真不愧是黄连投胎,这么蜜里调油的事儿,除了成亲洞房那次原主脸上是挂着笑的,其他每一次都是含着泪的。看完后,宁姬止不住地感叹道。身体疼是一方面,生不出儿子,心里疼才是原主挤出眼泪的原因。细看他们每次接触,基本都是同样的剧本:洪赵氏白天埋汰完原主,回屋后,洪继宗不情不愿,原主哭得梨花带雨,最后靠“我要给你生儿子”这种道德绑架,让洪继宗留下一点眷顾……能把这样开心的一桩事,变成一种折磨,也只有这么苦的原主能做到。宁姬正出神时,外面的下人们开始陆陆续续地往屋里搬东西。止血钳、橡胶管,还有几样叫不上名的物件,几乎每一样都反射着金属的光泽,放在桌上时,那“叮叮咣咣”的声响莫名让宁姬后背一阵发凉。这么多工具……自己这边还没出月子呢啊!跟在他们后面,洪继宗一样样地数着桌子上的东西,直到全部搬进来后,这才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好了,这几天我和少奶奶有事要忙,你们谁都不要进来。”下人们看得清楚,二少爷那两眼发光的样子,就跟下人们领到月例银子一般高兴。二少爷是留过洋回来的,见过世面,这些定是能帮二少奶奶生孩子的玩意儿。大家这样猜想道。等下人们都离开后,洪继宗拨开了内厅的珠帘,左手背在身后,慢步走到了宁姬的床边。“身子好些了吗?”宁姬浅浅一笑,“躺了这么几天,好多了。”她坐起话时,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背在身后的手。洪继宗穿着一身宽松的衣裳,领口没有系住的扣子微漏出锁骨的轮廓,兴许是长年使用那些医疗用具,他手臂的肌肉很明显,随意地将右手搭在膝盖上,那一条条小青蛇爬满了他露出的手臂。他的手很好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仿佛微微一用力,就能抓住女人的心。可是今夜,他抓不到宁姬的心。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颜控的冲动。再帅的面孔,都不能成为自己的拖累,她绝对不能怀孕,不能为了那短短十个月的春风得意,牺牲自己的后半生。帅气的面孔,欣赏就够了,占有?……算了算了。正当宁姬准备开口时,坐在床边的洪继宗,将藏在身后的手拿到身前。缓缓展开,藏在他手掌心的并不是什么冰冷的器具,而是两张平安符。“给你们娘儿俩求的,你和招娣,一人一枚。”平安符已经被折成了三角形状,黄纸上依稀能看到里面的朱砂字,符上系着长长的一根红绳,应该是在身上藏了许久,边边角角都有些破旧。这一趟去佛寺,洪赵氏给宁姬求了一张“得子符”,下午那会就派人送是找大师写的,还在庙里受了十二个时辰的香火,其实早被洪继宗掉了包,这两张符才更加灵验。宁姬从他手里拿过平安符,上面还有他掌心的余热,“你不是不信这些的吗?怎么还……▋()?▋?╬?╬▋()?()”洪继宗从小就接受更开明的教育,读得是新书,写得是简体字,那些所谓的牛鬼蛇神他从来没当过一回事。洪继宗嘴角微微抬起,一股暖意瞬间袭来,“只要你们能平平安安的,烧香磕头的也不算啥。()?()”
家庭,是他最大的软肋,宁姬母女俩就是他的家。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