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金桂一个标致柔弱女子,这样哀伤地说着这样的话,孙大姑奶奶眼圈一红,也不由滚下泪来,刚想再安慰夏金桂几句,夏金桂又弱弱开口:“只是我那兄弟,孙大爷是晓得的,不能成材,我那弟媳妇,也是个女子,因此我想着,能帮就帮一把,难道还要我母年老还要过那种飘零日子?谁知这样一来,倒又添了个罪名。”
孙大爷见夏金桂又开始边泣边诉,鼻子里面不由哼了一声,对孙大姑奶奶道:“姐姐你别信她,她满嘴谎话,就没一句是真的!”
“你到底是糊涂油蒙了心,这样的话也好意思说的出来?”孙大姑奶奶伸手狠狠点一下孙大爷的额头,对夏金桂温柔地道:“你的苦衷,我都晓得,我弟弟不懂事,我会说他。夏姑奶奶你别哭了,春梅!”
那丫鬟上前走了一步,孙大姑奶奶已经吩咐:“你去告诉你刘嫂子,让她去席上,和唐太太她们说,请她们继续听戏,就说我说的,我偶遇夏姑奶奶,要和夏姑奶奶说会儿私房话,请她们恕罪。”
春梅应是,转身往园子里跑。孙大姑奶奶拉住夏金桂的手又安慰:“你先不要回席上,我让人准备热水,我亲自服侍你,然后我们再说会儿话,好不好?”这孙大姑奶奶倒和孙大爷不一样呢,夏金桂心里想着,头微微抬起,对孙大姑奶奶点头。
孙大姑奶奶已经吩咐孙大爷:“你让人预备洗脸水,送到前面来,我们要说会儿话。”孙大爷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孙大姑奶奶,孙大姑奶奶白孙大爷一眼,孙大爷这才不情不愿地去了。
等孙大爷走了,孙大姑奶奶这才携着夏金桂的手往前面去:“告诉不得夏姑奶奶,我这两个弟弟,看起来一个比一个出色,但骨子里呢,可是十分顽劣的,哎,若是我二弟还在,我啊,也能少操一点心。”
孙家的事情,夏金桂也模糊听说,孙家二儿子从小就有神童之名,孙老爷把二儿子当做大指望,等到孙二爷十三岁入了学,十五岁中了举,孙老爷更是欢喜,谁知天不佑,孙二爷十七那年,突然染了风寒,不到十天就没了。
孙老爷心疼儿子,虽带着人去把医馆给砸了,但还是一病不起,没到年底也没了。那时候倒是孙大姑奶奶这个已经出嫁的女儿回家来帮着孙大奶奶料理家务,孙大奶奶劳累之下,怀着的三个月身孕也掉了,此后直到孙大奶奶去世,都再没怀过孩子。
此刻孙大姑奶奶又气又怒之下,竟然提起已经去世很多年的二弟。夏金桂也听出孙大姑奶奶话里的痛苦,对孙大姑奶奶道:“其实说起来,也不怪孙大爷,毕竟我的所为,着实……”说着夏金桂叹气:“其实呢,就是不肯认命罢了。不然呢,就把自己当做泥塑木雕一样,忍上那么几年,等以后生男长女,也就好了。”
夏金桂的叹气是真情实感,毕竟穿越来这么久,夏金桂感受到最浓烈的,就是束缚。女子不能单独出门,不能上公堂,不能有自己名下财产,不能……一连串的不能让夏金桂知道,就算自己拼尽全力,不过是能挣的一片小小天地。而就连这片小小天地,都要被人质疑,因为这不属于她能拥有的东西。
夏金桂的叹息听在孙大姑奶奶耳里,倒是为孙大爷开脱。孙大姑奶奶不由对夏金桂点头:“夏姑奶奶反为我兄弟说这样的话,实在是让我惭愧死了。”
☆、说服
夏金桂见孙大姑奶奶这样说话,也晓得孙大姑奶奶猜错,但没有说什么,只对孙大姑奶奶微微一笑,孙大姑奶奶重重地握一下夏金桂的手:“你放心,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清楚,以后这样的话,只要听见,我必定要骂他们一通。”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进屋内,里面已经预备好了洗脸水,孙大姑奶奶作势要从丫鬟手上接过脸盆,夏金桂怎么敢,急忙阻止。丫鬟见孙大姑奶奶这样,急忙端着脸盆跪下,孙大姑奶奶又过来帮夏金桂挽起袖子,夏金桂知道再推脱也不好,于是把手放进盆里洗了脸,刘管家娘子又捧着脂粉过来,给夏金桂抹了脂粉。
夏金桂重新梳妆完毕,丫鬟又端来茶,孙大姑奶奶让夏金桂喝茶,对夏金桂笑着道:“亏的夏姑奶奶为人大气,你放心,等过两天,我让阿弟给你赔礼。”夏金桂也晓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急忙推辞不敢,接着才对孙大姑奶奶道:“方才孙大姑奶奶让春梅回去,说的是请唐太太她们稍待。若我没猜错,这是两家要成亲家了?”
孙大姑奶奶抿唇一笑:“果真冰雪聪明,也不瞒你,我那弟妹过世已经久了,这家里也要有个主中馈的,还有我三弟,他也不小了。因此我就想着,既然办赏花宴,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