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异像是刚刚沐浴完毕,头发还是湿的,滴着水的披散在身上。他下身只穿了一条亵裤,而上半身干脆连里衣都不穿,披了件白色的衬袍,露出精瘦的胸膛,水珠顺着起伏的肌肉一路往下,让人莫名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但这会儿楚群更多感到的是忐忑,还有危险。
没错,他感到了危险,从闻人异身上。
“不知师尊招弟子前来是为何事?”他恭敬地弯腰行礼,站在离闻人异丈余之处。
“最近剑练得怎么样?”
“能够得师尊教导,自然进步神速。”楚群一板一眼地答道。
他越是冷淡,闻人异越是觉得他有意思。这小崽子性子一天比一天冷了,不知几年后他还能不能露出别的表情。
“身子还好吗?”闻人异又问。
“好多了。”
楚群微微弓着身体,从闻人异的角度可以看到对方悠长的眼部线条,挺拔的鼻梁,以及修长的脖颈……
支着头侧躺在床上,闻人异另一只手上举着一支酒盏。
“为何离为师那么远?”他声音带些懒懒的醉意,说话间楚群似乎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那股酒香。说话间他将酒盏搁在一旁的小案上,朝楚群招了招手,“过来。”
楚群虽心中有些不安,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又近了半丈,他停下来不再靠近,却不想闻人异轻啧一声,楚群只来得及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他拉扯着向前,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闻人异怀里。
他瞬间脑袋一片空白,心口宛如有块巨大的石头压着般无法畅快呼吸。
“师尊……这是何意?”
闻人异抬起他的下巴,微醺道:“你说过什么都愿意做的。”
少年被闻人异搂在怀里,就像一座会呼吸的木雕,呆了半天不见反应。
男人皱眉:“怎么,不愿意?”他怀抱渐松,似乎只要少年点头,他就马上放对方离去。
可是楚群已不再是过去那个无忧无虑的楚家小少爷了,如何能不知道这一离去,失去的不仅仅是闻人异的宠幸,更有为他楚家四十九口报仇的机会。
就在闻人异的手掌即将从楚群的胳膊上移开的时候,少年一把将其按住,力气大到闻人尊主都觉得有些疼痛了。?
“楚群愿意,什么都愿意!”他大睁着那双尚带青涩的眼眸,眼角都要崩裂的程度。
自尊是什么?羞耻心又是什么?和与日俱增的复仇之心比起来,那些东西都不值一提。
3
闻人异欣赏着少年变幻莫测的脸色,手掌温柔地覆在对方头顶,熏熏然地微笑道:“乖孩子。”
他一派温柔宠溺的模样,做的事却让人想将他一巴掌糊到墙上。
“脱。”他轻轻靠在床上,袍子散在身体两侧,几乎将他整个上身都露了出来。
楚群闻言身体僵得更加厉害,他从前只听说过世上有娈童、男宠一说,对那些愿意雌伏在别人身下的男人颇为鄙视,但从未想到有朝一日他自己也会成为那些人中的一员。
他前十几年人生虽不能说是大富大贵,但也衣食无缺,楚家在太原当地颇有名望,身为小少爷的他从出生便被捧在手心中,从未经历过风浪,哪曾想一夜之间便叫他一无所有,似乎要让他将前十几年缺失的苦难全都尝尽。
僵硬而迟缓地将身上的衣物尽数除去,最后脱得只剩里衣和亵裤,他却是怎么也下不去手。
闻人异见他如此也十分体谅,伸手一把将人拉过,一个翻转便调换了位置,将楚群压在身下。
“你莫怕,如你跟了我,我必不会亏待你。”他温言安抚着不安的楚群,手掌一路向下摸到了衣带的地方,手指一抽便将少年最后的遮羞布也给去了个干净。
少年单薄白皙的胸膛顷刻暴露在了空气中,闻人异呼吸一窒,觉得有股热流从鼠蹊一路窜到了头顶,让他呼吸间喷吐的气息都是灼热的。
他轻轻地将手掌整个按在了少年的胸口,带着点自己也未察觉的小心翼翼。
闻人异自小习武,十六岁前人生只有雪域神宫和雪凝剑法,十六岁下山之后也始终醉心武功,热衷挑战武林高手,就这么到了二十有六,仍然孑然一身,不是他看不上那些江湖侠女,而是实在对女人无感,倒是更喜欢年轻英俊的少侠。
不过这个隐秘他一直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也未曾向他人透露过自己这一奇怪的癖好。
他练得是雪凝剑法,住的是雪域神宫,人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