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的香炭和被褥,乐得合不拢嘴。倒是绿芜先发现了自家主子的不对劲,担忧上前道:
“小姐,您是身体不舒服么,面色怎么这么差?”姜泠咬着牙:“我有些……难受。”她忍了一上午。起初,她本以为是正常的反应,可后来那处的灼意越来越烫,竟有几分炙烤感,疼得她颦颦蹙眉,又因为羞臊而难以启齿。下人慌忙去给她找药。姜泠接过青菊的药膏,屏退众人,细细探查伤处。那地方竟比昨日还要红,还肿了一大块,她忍痛咬牙,敷了一层冰冰凉凉的白玉膏。这才稍微好受些。见她半天没动静,青菊姑姑终于急了,隔着一层屏风,道:“夫人,要不要奴婢来帮您?也都怪奴婢,昨夜忘了提醒您。相爷一个大男人不知道轻重,夫人定要自己注意着自己的身子,若是留下了什么病根,那就大事不妙了。”她站在屏风后头,红了脸,诺诺点头:“下次我会留意。”正说着,庭院外忽然来了一批人。为首的那个是步家的管事,姓孙,手里捧了一大堆东西。“夫人,这是相爷吩咐奴才们送过来的。有珠钗、衣料、脂粉,还有些调补身子的名贵药材。”姜泠让青菊和绿芜谢了礼。待对方走后,姜泠绕过那一面素雅的屏风,因为疼痛,她踉跄了一下,所幸被绿芜扶住,这才没有跌倒。彼时已至正午,明晃晃的日光洒落进来,于少女面庞上投落一层薄薄的影。姜泠并未施粉黛,反而更加耐看,宛若芙蕖出水,清丽可人。青菊瞧着她,心中愈发感慨,这位新夫人当真是个尤物。也难怪相爷出手这般阔绰,眼前这些珠钗衣料,皆是稀罕宝贝。青菊爱不释手,姜泠却神色缓淡,似乎并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这些东西,她在太傅府、在宫中,见过太多太多。直到青菊姑姑恭维出那句:“大夫人,相爷还是把你放在心上的,特意派人送了这么多宝贝,相爷对夫人您可真好。()?()”姜泠回想昨夜,响起男人辗转时的温存,忽然抿唇笑了。她的笑容很轻,很浅,带着几分寻求安稳的恬适。世人都说奸相步瞻乃恶煞化身,阴狠狡诈,不近人情。他冷得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姜泠看着满屋子的东西,心想。这位臭名昭著的步大人,似乎也没有外界传闻所说的那么糟糕。……她让绿芜将步瞻送来的东西收下。这小丫头神经兮兮地将她叫到墙角,从袖中取出一物。一封家书,家书里还夹着几张银票。姜泠面带疑色,将书信打开,其上字迹与口吻,皆出自她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姜家小公子姜衍之手。信中写满了对她的关切与忧虑。绿芜道:“小姐,这是三少爷偷偷差人送,不准家里人给您送姜家的钱,这些银票全是少爷替丹青楼抄书换来的,他让小姐放心了用。()?()”
姜衍小她三岁,虽未成年,可行为处事十分成熟,甚至很会照顾姜泠。“小少爷托人,小姐您在这边要好生照顾着自己。等这阵子风头过了,他们再想办法?%?%??()?()”
姜泠将家书边角压平,叠得方方正正的,小心收回匣中。刚一收回手,便听到一阵骚动声。冯茵茵正身后跟着两名女使,摇着小扇,朝这边走了过来。“大夫人。()?()”
对方看上极恭顺,袅袅向她一福身。姜泠一转头,便对上一张笑吟吟的脸。即便对方满面和煦,但不知为何,总让姜泠觉得有几分不自在。冯茵茵穿着一身烟霞色的对襟纱衣,衣尾险险坠地,自是一番妩媚娇柔。“奴婢冯氏,问大夫人安。”她的声音很是娇俏,带着小女儿独有的娇憨可爱。姜泠淡淡颔首,还未来得及开口,冯茵茵已绕着听云阁内,转了一大圈。“相爷果然送了夫人您不少好宝贝,真是叫奴婢羡慕得很。”少女语气真挚,看似天真无邪。绿芜见了,忍不住哂笑:“明明是相爷送给小姐的()?(),
冯小姐倒比我家小姐还要欢喜。”
“夫人与相爷喜结连理()?(),奴婢自是欢喜。毕竟按着规矩()?(),
相爷娶了您为正妻?()?[(.)]℡?@?@??()?(),
便也可以迎奴婢过门了……”
话说到一半儿,冯茵茵忽然以袖掩唇,惊恐道:“奴婢多嘴!夫人莫要记挂在心上。相爷虽待茵茵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