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是不假,可你是否认真想过,他们与你有异见的并非是湘南水患之事,而是继水患之后、一大批难民涌入京都的问题。……”
他的声音平静。
说这些话时,步煜依旧没转过身,他像是对男人的话语不屑一顾,将被子朝上拉得更高了些。他明面上装作不愿听身后之人的言语,可步瞻侧目望过去,却见那被褥之下的、偷偷提溜着耳朵的少年。
步瞻笑了笑,并没有揭穿。
他刻意将言语放缓。
夜雨声停,屋檐窗柩的滴水之声却仍未停歇。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水珠滑落在浓黑的夜色中,点点光影随着微风拂漫至素净轻盈的纱帐上。步煜的眼睫也被月色晃得微颤,少年屏息凝神,听着自身后传来的声息,第一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月亮出来了。
他掩去面上疲色。
今夜兴许会做一个好梦。
作者有话要说
我换封面啦,嘿嘿嘿(沉迷约各种貌美封面中)
这几天突然很想写《夫君的秘密》,把大纲构思得差不多了,如果这本写得顺的话,应该会在12月开这本,还是熟悉的古言狗血风,不过这一回没有那么虐了。放个文案吧,喜欢的亲亲点开我的专栏收藏一下,么么哒
《夫君的秘密》
嫁入荀家一旬,郦酥衣发现了夫君的不对劲。
她那明面上清润儒雅、稳重有礼的丈夫,黄昏之后却像是变了一个人。
闺阁之中,他那双眼阴冷而狠厉,望向她时,处处透露着贪婪。
每每醒来,回想起那张脸,郦酥衣都瑟缩不止。
去敬茶时,荀珩却态度温和,叮嘱她注意身子。
……
荀珩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还住了另一个人。
每到深夜,他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格便会觉醒,如豺狼虎豹,令人胆寒。
第一次发现这个秘密时,他正在妻子房中,一清醒,便看见这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
他心有不忍,伸出手,郦酥衣害怕地躲开。
后来,他每每克制,情况却愈演愈烈。
他不知道深夜里,自己是怎样勾着妻子的下巴,看着她瑟瑟发抖的双肩,是如何低哑着声音:
“若你明日再敢跟他告状,便是如今这般下场。”
#后来,我那温柔有礼的夫君,在白天写信给晚上的自己,骂他王八蛋。
道德感极高的第一人格vs没有道德的第二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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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声烦,叫人难以安寝。
雨珠子串连成线,不要命似的往下落着,雨水淌过月色、落过屋檐、流过窗棂,与窗牖上敲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步煜就是这样沉着脸走进来的,他将伞往门口一搁,望着比自己先前一步走进来的男人,面色不善。
如若不是为了母亲,他才不会与这个碍眼的男人再有任何交际。
更不会与他,共、处、一、室。
少年咬了咬牙。
相较于他的反应,步瞻的面色倒是很平淡。他既没有抵触这个与自己仅有着血缘关系的亲生儿子,更没有因为姜泠而刻意地去讨好他。男人步履轻缓,走到琳琅居的偏室,看着眼前这一面屏风,脱下身上那件素白的外衫。
步煜不愿看他,背过身去。
入寝之前,是要先脱衣服的。
少年瞧着横在自己面前的窗牖,窗牖之外,是一片漆黑的雨帘。身前是淅淅沥沥的雨声,身后传来衣衫摩擦时的窸窣声响。就在此时,原本清冽的空气中忽然扑来一阵草药味儿,令原本面色不虞的步煜愈发蹙眉。
这药草味道,正是从那个男人身上传来的。
步煜虽是清瘦,但身体却被锻炼得很是康健,如今更是很少生病。而这种草药味道,他从前也在步瞻身上闻到过——那时还是在皇宫,他还是魏宫的太子殿下。
每每与步瞻相逢,微风迎面,步煜便嗅到这样一阵苦涩的草药香。
只不过那个时候,男人身上的草药味还没有这般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