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哥,没事吧。”
这是凡路在大脑放空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凡路才从全身的疼痛中缓过神来,眼神逐渐变得清晰。年轻人这才开始真正的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是梦境中的场景。
强忍着身体的疼痛艰难的爬起身。凡路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林青棠,一时间千言万语堵在喉咙,他急切的想把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跟姑娘分享,可话到嘴边什么也说不出来。
“青棠,这个地方很怪异,你一定要特别小心。我最后明明说的是凡良玉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把你传过来了。都怪我...当时...”
凡路话没说完,林青棠就轻轻的把食指放在年轻人嘴边,
“不管在哪,我都陪着你。”
房屋内一时间变得安静,此刻天色已经变暗。屋内仅有的一点烛火将整个房间照亮,烘托出别样的氛围。
姑娘看着面前的年轻人,身体在不断的靠近,小脸通红。双眼甚至都紧张的闭了起来。
“青棠,你见过有人能从山顶一瞬间就到山脚吗?”
不得不说,凡路用了一句极不合时宜的话语,打断了此时屋内的氛围。
“啊?这...不太可能吧。”
姑娘闻言赶紧睁开了双眼,身体也下意识地退后了些许。似乎是连银线这小东西都看不下去了,从原本盘踞在眼角的状态一下清醒过来,在年轻人眼前一通乱蹿。
顾不得眼前捣乱的小家伙,凡路试着支撑起身体,一本正经的向眼前的林青棠开始解释。
“真的,就就在正午和司徒桓的对弈结束后,我一瞬间就从东风台上变到了岚安亭内,就是从山一下子就到了山腰间,然后又一下子从亭子内到了山脚下的这间屋子里。而且刚到石亭那会儿,有条龙似的活物就盘在我脚下,还被我踩了一脚。结果好像他很生气,直接飞到天上去了,怪吓人的。
还有还有,石亭后有片池塘,每条都有手臂这么长,最大的比咱们凉州的老虎都大。而且通身金黄,味道也是极佳。”
“青棠,你在听吗?”
方才姑娘确实有些走神,自凡路说完从山顶瞬间到山脚这件事后就把凡路抱的更紧了。倒不是不相信凡路,只是稍微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些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林青棠还是静静的听凡路讲完。
“凡哥,你讲完了。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大。咱们不想这些事了好吗?你好好休息,明天还有弈试。”
姑娘说完就扶着凡路躺下,但手却被凡路一把拉住了。
“可能光听我说这些话,确实不太能让人信服。这样,青棠,你把我搀出去。”
林青棠虽颇有顾虑,但还是搀着凡路下床。
凡路穿好鞋,提着灯笼刚推开门,就看到小屋四周围着的密密麻麻的动物们瞬间散去。就仅有几只被同类踩翻的乌龟此刻正拼命的蹬腿,似乎很害怕走出来的两个人。
年轻人很友好的给了这些小龟一龟一脚,力道不大但也足够让它们翻身。
“青棠,咱们所处的位置在中土振隆洲。脚下这片地方。你听过这个名字吗?”
凡路提着灯笼看向远方的漆黑,没有注意到姑娘身体略微的停顿和话语的迟疑。仅听到一句简短的回复。
“没有听过。”
“我也没听过,峰顶有座特别空旷的平台名叫东风台。我和司徒桓就是在那上面对弈,对了,当时在场的还有...额,不重要了。千万要记住,这个地方的主人非常神秘,什么说呢,有点不像人。”
话音未落,林中深处传来阵阵微风,将凡路提着的烛灯几近吹灭,微弱的烛火在风中摇曳,仅有的光亮似乎随时会被黑暗吞噬。
“不像人?”
林青棠怯生生地小声说了句。
凡路这下故意的停顿可是把林青棠吓得不轻,虽说姑娘从不相信鬼神之谈。但眼前这片丛林在烛火下一眼望不到头,参天的大树遮天蔽日,白雾弥漫在空气中。;隐约间似乎能听到林中深处的鸟鸣与野兽的嘶吼,让人不得不浮想联翩。
林青棠扶着凡路的手握的更紧,人也下意识地微微躲在凡路身后。似乎是看出姑娘的害怕,年轻人赶紧接着说道。
“不像个凡间之人,这山主身穿一件青衫。总是独自坐在亭中静钓。你看,就在这座山腰间,再走上百步路程,大概就能看到。”
凡路伸手向山腰间的一处指去。
“但我总觉得他身上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