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吵闹声戛然而止。
宁栀假装毫不知情,只等吃完饭回民宿。
点菜的时候,她特意挑了一些,发给秦陌西,征求他的口味。
然而,秦陌西没有回复。
她想着等她吃完饭,也能来得及。
于是,就关了手机。
可等跟同学吃完饭,发现他还是没有回复。
宁栀只好打电话。
那头接通后,一阵喧哗。
“你在哪儿?”
“酒吧。”
宁栀无语。
晚饭也不用带了,直接跟着林霜回了民宿。
秦陌西不在,她先洗澡洗头,整理下午画的东西。
林霜过来找她,“明珠,你带洗发水了吗?借我用用。”
“我给你拿。”
宁栀去洗漱间,林霜环顾一眼房间,特意看了黑色的箱子。
出去后,她给韩越报备消息:韩老师,盛明珠晚上跟她男朋友一块住。
秦陌西回去的很晚。
宁栀湿着头发,靠着床头在看书。
见他进来,她只是定定地瞧着,并未有别的动作。
秦陌西往床边一坐,开始发愣。
宁栀问:“你喝酒了?”
她闻到了淡淡的酒气,再结合他的状态,分明是喝了酒,而且还不少。
顿时,她有些冒火,“你脑袋有伤知道吗?”
秦陌西不理,站起从他的箱子里翻找换洗的衣服。
不一会儿,他进了洗漱间。
听着淅沥沥的洗澡的水声,宁栀扫了一眼床,忽然有些紧张。
看来,她得去跟林霜凑合。
下床,将自己的东西整理到箱子里,刚准备出门,洗漱间的门猛地打开。
四目相对,皆是一愣。
秦陌西最先反应过来,“你干嘛去?”
他全身上下,只裹了一条浴巾,因为受伤特意剪短的头发还在滴着水,一颗一颗往下淌,从俊逸精致的轮廓,到感性的颈骨,再到肌理分明的腹肌,之后在浴巾里……消失不见。
脸颊病态的苍白,显得嘴唇毫无血色。
宁栀想到他白天还缠着纱布,登时不淡定了。
“你怎么能洗头呢?”
箱子推开,她拉着他坐到床边,仔细检查脑袋上的伤口,忍不住拍了他肩膀一巴掌。
“伤口在流血。”
秦陌西倒是淡定扭脸,看着她着急,苍白的面庞浮上欣慰的笑容。
“你在担心我?”
宁栀瞪他,“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能开得起玩笑!”
她拉着他就要出门,“现在去医院,重新包扎。”
“我衣服还没穿。”
秦陌西护住腰上的浴巾,全身都在抗拒。
宁栀小脸一红,迅速转开视线,“赶紧。”
秦陌西心里美滋滋,用干毛巾擦了头发,利索地换上短袖和裤子。
出门的时候,他又不乐意她的穿着。
薄薄的睡裙,露着雪白的胸口,看着性感又诱人。
“你也去换件衣服。”
他将她推回房间,他等在门口。
几分钟后,宁栀出来,一条白色连衣裙,披散着还有些微湿的头发,衬托的一张小脸又纯又欲。
镇上的医院,医生已经认识他。
“不是刚换过药没几个小时?”
秦陌西不好意思,“洗头,流血了。”
他自动避开喝酒吸烟的事。
“有伤口不能碰水。你是成年人应该知道吧?”
医生先给他消炎,然后才上药,一边还在叮嘱。
宁栀站在一旁,不自觉地将他代入谢琛。
小时候,谢琛有一次跟同学闹别扭,被打破脑袋,害怕被父母知道,也是她陪着在小诊所做的包扎。
当时,医生千叮万嘱不要碰到水,要及时给伤口换药,避免感染。
回民宿的路上,秦陌西见宁栀一言不发,以为她是因为他洗头而生气,禁不住先道歉。
“我是因为你跟同学去吃饭,所以心里不舒服才跑去酒吧放松。”
宁栀依旧静静的。
见还是不应声,他伸手牵住她的手。
两人停下脚步,站在小石路的中央,身后路边的夜灯发出明黄色的光,蜿蜒很长,犹如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