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言爸妈没这个心理准备，本是别人家孩子爹娘，咋就最后一下崩了盘？老妈私下埋怨老鲜：“都是你不管他谈恋爱，让你装开明，树形象，这下傻了吧？还什么你要重生一次也要早恋，我呸你一脸，，，魏老师不笑话死你?”

老鲜说别扯没用的，那女孩我见过白白净净性格也开朗，真不错，再说就算恋爱影响点成绩，咱儿子不至于考这分，被冒名顶替了？大城市重点高中，谁敢啊，咱还是复查试卷去吧。

去查了，结果不可改变......

这个结果，父母痛惜，学校惋惜，但出彩也不差他一个，只有老魏是真顿足捶胸。五班的同学同情的多，幸灾乐祸的可能，，也有，至于整个年级，那说什么的多了去。鲜言也是年级的名人，学习一骑绝尘还带头谈恋爱，现在考崩了，这注定是多少年回忆的大瓜，未来同学会酒桌上永远的话题。

小夏考的不错，能进211，小夏父母本来对两孩子谈恋爱挺支持，看鲜言怎么看怎么喜欢的那种，出成绩后就很迟疑，孩子们成长节奏这么快，一步迟步步迟，即使等他一年，心理这么不稳定，怎知明年就不会考砸？女儿的际遇不该牵挂在一个重读学生的未卜上，所以不顾小夏的反对，强行带女儿出国旅游去了。小夏电话里哭着说你等我回来，鲜言说好的你开心玩去。

人还是为自己活，鲜言爹妈不在意议论，现在就一点，时刻关注儿子情绪变化，保持敏感度，老鲜说儿子这刚哪到哪儿，这都不算嘛，这里复读不了爸带你去能复读的城市去。老妈难得幽默一下说别惦记小夏了，等明年考上好学校，娘儿们不有的是！

鲜言一直挺平静，他说爸妈我不想复读了，我要去找工作去上班。爹妈面面相觑心说难道要去工地搬砖头，体格倒是不虚的，儿子受刺激了，这是哀莫大于心死。

爹妈就说上班也不急于这一时，过了夏天再说。上班的事也就拖下来。

等待通知书的毕业季很漫长，同学们忙着一次次聚会，鲜言当然不会去。

有天晚上十点多，鲜言突然说想出去走走，老妈一个眼色，老鲜就追出门说走儿子咱俩一起撸串喝啤酒，出门没几步，鲜言一个眼神，老鲜又怂的回来了说儿子不让跟，老妈说你偷着跟着点别想不开...，老鲜说我儿子我知道，绝不会干那怂事，跟嘛跟？不跟了！

鲜言骑自行车东游西逛最后来到母校，翻墙进校，夜风习习，校园静谧透着安详，这让他安心。

远处几栋教学楼黑压压一片，躲着路灯，奔大操场而去。

漆黑的运动场，沿着塑胶跑道一直跑，一直跑，像没有尽头。

筋疲力尽，仰躺于草坪，繁星拥抱每个孤独的孩子。

鲜言像睡着了，但是这娃闭着眼突然扯开喉咙反复喊：“你出来，知道你在......”

嚎了十几嗓，声音在操场回荡。

“你怎么知道...我跟着你？”

真的有了回答，恍如一束光打破黑暗。

真的是一束光，校看门大爷踱过来，手电筒晃得鲜言睁不开眼，“鲜言小兔崽子，你一进来就让我发现了，当你大爷是摆设？”

爬起来的鲜言，看着相熟大爷，红了眼眶，大爷跟着他这么久不吱声，他懂。

矮胖的大爷走上前，拍拍他肩膀，一米八五的孩子，大爷视线只及到鲜言肩膀，然而声稳手重，中气十足“毕业了你也还是这校的学生，想来就来，大爷欢迎。”

“你的事大爷知道，但是大爷觉得这都不是事儿，坐下，小子...”大爷拉着鲜言坐下。

“那啥是事儿？”鲜言问。

“......十二年前，南门市场夜里大火，俺二儿子冲进去救火没出来。”

“该着这样，消防员，这是他命...”

“生死，这是个事儿。”大爷说。

“老二走时大爷我五十多，送走老二大醉一场后大爷忽然觉得自己老了，腿脚都沉了。”

“可现在大爷想想十二年前，刚五十多，那也是好时候，现在啊，后悔了，当时只顾着伤心没好好体会后面日子...一晃过去了，如今啊，真老啦...”

“回不去了，这也是个事儿。”

“你刚多大？满十八没？没考好，这算个事？”

“嗯...也算个事，但不是啥大事！刚十八啊小子！”

大爷跟鲜言絮叨一会，再拍拍肩膀，说你嘚瑟完早点归家，爹妈惦记呢，大爷睡觉去喽，说罢晃悠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