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香梅领着舒芳芳去家里看棉被。

两条棉被厚实，看上去蛮干净的，和脏乱的家显得格格不入。舒芳芳没多想，直接交了钱，把棉被扛回家。

回家的路上，大家见舒芳芳扛着两条棉被，默默闭上嘴。

这一路，没什么人问。

棉被到手，还有棉衣，舒芳芳愁了，但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

舒芳芳把家里的旧棉衣拿出来翻新，捏着内部厚厚的棉花，舒芳芳有了新主意。

她把里面的棉花挪出来，一分为二，一件旧棉衣缝缝补补成了两件新棉衣。

舒芳芳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又改了一件，最终做了四件新棉衣出来。

过去寄东西那天，舒芳芳扛着大包小包，当着众人面把东西寄出去，方才松了口气，压住心头的大石头没了。

这回，舒芳芳没敢再找舒婉要钱，她只寄了两条棉被和四件棉衣，那三十块钱和小妹的零花钱新衣服，舒芳芳没放。

凑够上面那些就让舒芳芳心疼极了，说什么也不愿再掏钱。

寄东西那天舒婉没去，只听到消息，笑了笑，旋即继续低头织毛衣。

这几天没有人打扰，除了做饭打扫，剩下所有时间全拿来织毛衣，做东西。

最终成果颇丰，做出十件毛衣，十五双手套，三十条围巾。

把东西卖掉，虽然不多，也足够自立门户。

当晚，霍正晔见舒婉，还在忙着织毛衣，忍不住开口：

“那份工作还留着，随时可以去报到，你真不去？”

舒婉手上动作一顿，忽然意识到虽然她不急离婚，霍正晔应该怪难受的，天天和讨厌的女人，在同个屋檐下相处。

书里写的可清楚了，霍正晔对炮灰前妻多嫌弃，一提就是厌恶。

“真不用，我摆摊并不觉得累，反而觉得每天特充实。”

“这段时间麻烦你了，大院里几乎已经忘了上次的乌龙事件，咱们什么时候去办离婚？”

舒婉说得极真诚，清澄的眸子里尽是认真问询。

霍正晔一下愣住了，这几天，他脑子里几乎没有想起离婚这事。

听舒婉一说，霍正晔沉吟片刻，“我明天就上交离婚报告。”

“哦，好！”

“办理过程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和我说。”

舒婉认为自己十分善解人意，霍正晔多看了她一眼，看样子舒婉似乎迫不及待想和自己离婚。

算了，反正都要离婚，想这么多干什么。

不如趁舒婉同意时，尽快把婚离了。

隔日，舒婉拎着东西出门，走出大院。

舒婉离开不久，舒芳芳悄悄敲响何香梅家门。

二人交小声交谈几句，又往何香梅手里塞了点钱。何香梅转身关上自家门，跟着舒婉，一起进城。

公交站台，何香梅一眼便看到等车的舒婉，自来熟攀谈。

“舒婉，进城呐？”

舒婉看向来人，认出是何香梅，何香梅和原主在大院一并成为两大公害，原主以撒泼斗殴闻名，何香梅则是出了名的又贪又懒，酷爱占便宜。

和原主奇葩程度有过之而不及，但她的处境比原主好多了，丈夫因公殉职，不久前婆婆公公意外身亡，上面特批她可以继续呆在家属院。

基本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就不会被赶走，大家又可怜她孤苦伶仃，所以对她的容忍度格外高。

“进城干啥子？”何香梅凑过来问。

何香梅靠近，一股怪味传来，舒婉不适地后退几步，皮笑肉不笑，“有点事。”

何香梅切了声，眼睛滴溜溜转，落在舒婉手里的包裹上，“带这么多东西进城，去见老相好？”

舒婉脸色冷凝，“嫂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既然不是，那为什么不要告诉我？还不是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何香梅没有压低声音，嘟囔的声音清晰传入站台等车的人耳边。

等车的人不光有何香梅和舒婉，还有几名大院军嫂。

他们都听到了何香梅的话，面露尴尬，觉得她有些咄咄逼人，人家不乐意告诉你正常，说不定就是不想说呢。

至于老相好这事，大家都不信。

事实证明，舒婉为自己正名，还是很成功的。

何香梅一连串不怀好意的话，舒婉听着也有些恼了，“那敢问何嫂子，您进城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