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复一日的学习生活中,天气转寒,也逐渐步入年底。
还有一个月就是元旦,学校里开始组织策划元旦的活动表演。
每个班都要准备节目,初选之后决定元旦最终的上台表演节目。
文娱委员正在班上和一群女生讨论的热火朝天,林暮夕正趴在桌子上做卷子,笔尖与纸张摩擦,沙沙的声音让她内心格外平静。
一个身影站到了林暮夕身边,桌面上笼罩的阴影让林暮夕缓缓抬头。
"暮夕,我们班的女生准备元旦的时候跳一支舞,你也一起来吧。"
正是刚刚在教室中心跟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文娱委员。长长的马尾垂在腰间,属于青春期少女薄弹的肌肤在冬日阳光的斜射下显得格外白皙。
林暮夕没想到会找上自己,迟疑了一下,开口道,
"我不会跳舞。"
面前的长发少女见林暮夕回答了她,却不管林暮夕说的是拒绝的话,灿烂一笑,
"哎呀没关系,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可以慢慢编舞慢慢学。暮夕你长得又高又苗条,人也漂亮,你参加了我们肯定完爆隔壁班。
我直接把你名字报上去了哈。"
说罢不等林暮夕回答,便蹦跶着走开了。
林暮夕低头有些纠结,她是向来不愿意参加这些引人注目的活动的,可是现在人家把话说这份了,她也不好再直接拒绝,显得她不通人情一样。
"哎,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拒绝别人啊…"
林暮夕叹了口气,低头继续做试卷。她其实是会跳舞的,小时候学了两年古典舞,被老师压着劈叉。
当时老师说她四肢纤长,筋骨也柔软,是个跳舞的好苗子。
可林暮夕后来没有继续学下去,因为到后来一年,兴趣班要缴学费的时候。她开口去找林爸要,而林爸絮絮叨叨的念叨着,
"不知道一天搞这些乱七八糟的有什么用,学生就该好好学习嘛,跳个舞能当饭吃吗……你老子一天挣点钱不容易,你就知道伸手……哎算了算了,过几天给你。"
那年林暮夕十岁,她什么也没说,转头默默走开,回到卧室躲着偷偷掉了会儿眼泪。
后来她没再跟林爸开口,林爸也并没有在几天后主动把学费给她。
很有默契的,谁都没有再提。
思绪被拉回现在,林暮夕只觉得心里闷闷的。
她在无数次沉默中咽下了太多想要而要不到,想做又不能做的事情。
她明明不想参加那个活动的,她害怕在人前太过招摇,但好像隐隐的,心底又开始有点期待。
后面几天,文娱委员组织好了班上的六个女生,趁着午休叫大家一起出去讨论。
"我想好了,咱们里有些人是没跳过舞的,其他舞都需要一些底子,咱们选古典舞吧,好学一些。"
这六个人除了文娱委员和另一个一向在班里疯玩的女生,其他人都是比较内向腼腆的性子,于是各自都点头同意。
林暮夕看着她们找来的教学视频,心里默念节拍记着动作。
大家跟着视频里,一段一段的学记动作,再两人分组练习,互相看看对方有什么没做对的地方。
她们拉了一个群,放学之后都在群里出着各自的主意,对舞蹈动作提修改建议。
为了大家学的更快,约定了周末去租一个舞蹈室,大家一起对着镜子练习,进步一定会快一些。这样所有人都能看出自己的问题,好抓紧学习。
林暮夕没有在群里说话,晚上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群里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讨论着,心底里有些莫名的温暖。
好像这才是她期待的高中生活,和睦的,有活力的,大家做着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那天她很快入睡,脑子里没有再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回忆,没有再出现情绪上的内耗,没有做噩梦。
日子一直这样静静的下去,就好了。
————
两天后的周末,正好是陆臣的生日。
林暮夕正在画室画画,今天早早的跟陆臣约好了下午来画室接她。
国画,书法,素描,水彩,油画……这十多年,林暮夕什么都学。她喜欢安静的坐在那儿画画,一坐一整天,可以忘记吃饭不觉得累。
今天画室是没课的,也没有别的学生,林暮夕跟教她画画的老师也已经相处了七八年,所以今天她借用画室的时候,老师把钥匙给了她,让她记得走的时候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