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道,
"谁说没用?不然你在这儿伤感什么?"
林暮夕抬脚踩着地上的一根枯树枝,发出吱呀的响声,
"他变了好多,他让我觉得,我当初就不该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给他带来一段故事,却又什么都不说的就丢下他,把他留在回忆的深渊里苦苦挣扎。"
野马重重的叹了口气,
"所以你在内疚吗?"
林暮夕闷闷的嗯了一声,眼睛愣愣的盯着地上的影子发呆。
野马将手里的打火机递到她手上,沉声开口道,
"可就算让你重来一次,你还是会那么选?
或者说,你觉得,在成为他的拖累和眼睁睁看着他沉沦之间,你没得选。"
林暮夕点燃打火机,深吸了一口气,吐出烟雾,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选的是对是错了。
可比起摇摆不定,不如一条道走到黑。
他明天就考试了,我不想他跟我当初一样,出什么差错给自己留下遗憾。"
野马深深地盯着她的眼睛,却只从她的眼底看出了死寂。
"圣母没那么好当,你闷声不说的话,人家不会懂。到头来说不定只会恨你。"
月光下,她扬起惨白的脸艰难的扯起一个微笑,
"恨别人,总比恨自己好过些。
我太明白,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把自己的骄傲全盘否定,有多难熬。"
野马站起身来在她面前来回踱步,摇了摇头,但最终还是淡淡道,
"暮夕,不哭不闹的小孩儿没糖吃。"
林暮夕听见这句话,心里被猛的揪了一下。
她的手指微微攥紧了衣袖,但还是努力的扯起嘴角笑了笑,声音却有些颤抖的小声道,
"我,从来就没糖吃。"
夜晚的冷风从她耳边呼呼刮过,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
她当然比谁都能体会那句话,可是,这么多年不都是这么沉默着过来的吗?
不就是再多沉默一次,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