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是掌上明珠,可我的日子其实特别闷。”
叶昔昭手中针线停了下来。
虞绍筠低低叹息,“娘这次真是小题大做了。我去涿郡,只是给了他家人一些银两,让他们搬去好一点的地方找个清闲的营生。他其实很聪明的,留在侯府,日后会不会被大哥看重,谁都说不准。可是现在……他在家务农,我偷偷去田里看过……觉得他被我害苦了。我心里难受,你知道么?我说不清我到底错在了哪儿,但是他是无辜的,这是一定的。他一条腿残着,这一辈子可怎么过?”
叶昔昭唏嘘不已。
虞绍筠语声愈发低了:“那次他被撵出府的时候,我跑去出送他,我一直哭一直哭。他却根本不怪我,特别憨厚地笑着,一直说没事、没事,让我日后听娘与大哥的话。他好端端地一个人,突然变得那么惨,却不肯怪我,反而一直在安慰我……。”语毕,她抬起手,擦了擦脸。
叶昔昭到了虞绍筠身边,把一条帕子递给她。
“我恨这个世道!男孩子与女孩子在一起说说笑笑都会让人如临大敌。娘对那件事处理的手段,也实在是让我不满,这也是我写信敷衍的缘由,总觉得无话可说。现在我只是绕路去给人一点补偿,她就又发这么大的火。”虞绍筠忽然转身看住叶昔昭,“大嫂,你倒是与我说说,人做错了事,亏欠一个人,不应该弥补他么?现在呢,娘不知又要怎么发落他们一家人。娘生气,可以用他找出气筒,可我又找谁评理去?你说娘是怎么想的?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我自幼就知道我是侯府嫡女,我怎么可能与一名小厮纠缠不清呢?难道人与人之间就不能有一点别的实实在在的情分么?”
叶昔昭理清楚来龙去脉,心里酸酸的,半晌才克制住情绪,柔声安慰道:“你这些话,尽可以告诉太夫人。太夫人是明理人,不会无动于衷。”
虞绍筠撇了撇嘴,不大相信的样子。
叶昔昭继续耐心宽慰:“有什么事你就一言不发,全凭人数落打骂怎么行呢?什么话还是要说出来。说到底,我从没见过那小厮,听了都是唏嘘不已,太夫人听了就更不会无动于衷。但是你只字不提,如今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太夫人当然会特别在意你一言一行。”
“说了有什么用,娘不定把他们一家人怎么样了呢。”虞绍筠叹息摇头,“你是不知道,娘真正心狠起来,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