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不切实际的妄想上,四儿子却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儿女情长上。可也没什么不好,横竖朝堂上的事他也不怎么上心,更不需要他上心。
但是心思不能流露,皇帝并没有当即答应,虎着脸把梁澈训斥了一通。
之后几日,梁澈每日进宫磨叽这点儿破事儿。皇帝到底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让他在外诸事当心,别颐指气使给他惹麻烦,最重要的是,要确保行程顺遂、没有危险。
梁澈全部应下,高兴得恨不得敲锣打鼓庆祝一番。他要带代安四处游走的本意,是陪着代安故地重游,把她走过的路再走一遍,让她看到经年之后的不同与可喜之处。
本质上,代安太悲观,不缓解的话,那他们就别想有生儿育女、喜乐完满的情形。
梁澈在府中设宴,向唐修衡、陆开林、柔嘉辞行。路途之中,还需要他们有意无意的照看一二。
三个人瞧着他从有好色嫌疑走到现在这一步,都很意外,继而就觉得是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不管怎样的人,总会遇见那个能掐到自己命脉的有缘人,之后一切,只受情意支配。
终归是好事。
离京前夕,梁澈、代安去沈园,向沈笑山辞行。
不巧的是,沈笑山没空见他们:这两日都在后园山上的凉亭,与得道高人对弈、参禅论道。
代安把来意告诉家丁,家丁如实转述给沈笑山,沈笑山又命家丁回话:“路上当心,我会派人关照一二。”
夫妻二人放下带来的礼品,走出沈园,回往康王府。
梁澈不免奇怪:“先生为何至今孑然一身?”
代安微笑,“他是早就大彻大悟的人了。人是有生就有死,真正看透、想通这一点的人很少,他是少数人之一。”
“可是,不孤单、寂寞?”
“不会。”代安笑道,“他倒是经常觉得时间不够用:兴趣广泛,爱好颇多,值得他潜心琢磨的事由太多了。每日除去打理偌大的家业、与临江侯那般举足轻重的友人对弈谈笑,还要琢磨一些学问的精髓。学无止境,他乐在其中。抛开这些,不论怎样的人到了他面前,他能想到的只有两个字:麻烦。”
梁澈失笑,“大抵明白了。那是生来就有慧根的人,不似我辈,贪恋世俗喜乐。”
代安颔首,“不管怎样,人是自己活得惬意就好。”语毕将手放到他掌中,“到了民间,你可不准因辛苦跟我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