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带着箱笼搬去别处。我不信,身上的银子又只剩了一吊钱……只能在这儿等着。
“怎么回事?你们真的把这宅子卖了?新住处在哪里?”
荀氏预感不妙,却还心存希冀,转头看向林远道。
林远道想到了沈笑山说过的话,知道这已经开始应验了,面如死灰,片刻后,两眼向上一翻,晕了过去。
.
林醉离开之前,与陆语说了原锦的事,“我固然不喜她的品行,可是,毕竟没有深仇大恨。
“她如今必是觉得家道中落,觉得要为自己多做打算,却是六神无主出了错。
“姐姐,这事情我都听说了,何况你。但是,你别恼她。说起来,不过是不相干的一件事。我倒不是觉得你们顺手整治她就怎样了,而是觉着真犯不着。
“她在你跟前,不过是三两下就能打发掉的货色,何必做那掉价的事。
“她若经了此事还是死性不改,那么,日后迟早会应了自食恶果那句话。总之,你和姐夫新婚燕尔,董先生又在做客,就别见那些晦气的人,有时间多花心思,让董先生住得惬意才是。”
陆语听了,笑着携了妹妹的手,“我晓得了。回头跟你姐夫说一声。他也知晓了,有必要知晓我们的态度。”
“那我就放心了。”林醉绽出纯美的笑靥。
姐妹两个权当散步,步行着去垂花门。
半路上,林醉敛目斟酌着什么。
陆语也不打扰。
林醉停下脚步,“姐姐,我想出门走动些时日,十天半个月就回来。”
“这是——”
“林家左一出右一出的,我真是膈应坏了,就想趁节气正好,随意走走,排遣排遣那股子不快。”她歉然地看着陆语,“本想替你孝敬姨父姨母的,可我……实在是……”偶尔,实在是有些无地自容,恐怕难以长久地将坏情绪压在心头,不挂到脸上。
“姨父姨母有我们,不要担心。”陆语笑着搂了搂她,“什么都不要想,怎么高兴怎么来。但是,要回来。”
“我会的,真的只是出去半个月左右。”林醉紧紧地抱了抱姐姐,“回来就没事了。我心宽,你也不是不晓得。”
“那我就放心了。”陆语轻轻地透了一口气。换了是谁,又能真的做到全无感触、憋闷呢?
.
翌日一早,林醉辞了傅清明、原敏仪,策马离开,一路疾驰,很快离开长安,没过半日,视野中便已不见那座城。
她这才让骏马放缓速度,取出水壶,喝了一口,却被呛得不轻:姨母给她备了水壶和天寒时用来御寒的酒壶,她心神总有些恍惚,方才也没仔细分辨,错拿了酒壶当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