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我倒是没见过这等情形,做女儿的居然要生父给她让路。不管你如今靠着哪棵大树乘凉,今日这件事,你也是丝毫的理都没占……”
姜洛扬凝了丁香一眼,“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又知道什么?再把我跟他放在一起说道,休怪我命人撕了你的嘴!”
那眼神冷冽不屑之至,竟让人顷刻间自惭形秽,丁香险些怀疑自己是衣衫不整地跑了出来惹人耻笑。她涨红了脸,不敢再说话。抬为妾室,是顺昌伯和大夫人允诺了的,可到底还没成真。再者,即便是成了顺昌伯府的姨娘,她也真没资格在外人面前现身出声。这些道理总是明白的,之所以强出头,是没想到以前府中的大小姐对生父是一点脸面都不肯给。
顺昌伯面色青红不定,试图跟姜洛扬摆道理:“我即将去工部行走,俞少傅也没说过什么。你娘要我把你从族谱上除名,我照办了。你们决意与我桥归桥路归路,眼下已然如愿。事已至此,你在我面前依然是小辈人,别忘了,你还没嫁入俞府!这段日子,我也从没在人前说过你的不是之处。我还是那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让我颜面无存的话,你也得不着什么好处!”
他还是那个样子,以为如今能够做官,是别人顾忌他胡说八道平添流言蜚语才不理会他的。姜洛扬不怒反笑。
顺昌伯继续道:“今日我便让你一回,来日再不可如此。你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竟然这般的嚣张跋扈,来日不改,你出嫁之后也落不到好处!”语毕吩咐随从原路退回,自己要上马车。
“站住!”姜洛扬举步上前。
顺昌伯回身看着她,“你还要怎样?还不知足?!那么,休怪我日后……”
姜洛扬在他面前站定,挥手便是一巴掌,“这一耳光,你权当是我替我娘赏你的。”反手又是一巴掌,下了狠力,“这一耳光,是为有良知的为人父的人赏你的。别人不屑动手,我就代劳了。”
她是习武之人,根底深厚,又真是下了狠手,顺昌伯哪里招架得住,身形不稳,撞到了窄巷一侧的墙壁上,眼冒金星。
他居然被亲生的女儿掌掴!当真是奇耻大辱!急怒攻心,他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姜洛扬冷眼瞧着顺昌伯的随从,“都给我滚。”随后转身携了沈云荞的手,“我们上车去。”
丁香便是再没眼色,眼下也害怕自己挨那么重的两记耳光,慌忙去扶起顺昌伯,“伯爷,我们赶紧走吧。”敛目一看,他脸上已清晰地浮现出两个手掌印子,嘴角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