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置办完东西就抓紧往家赶。结果他前脚收了银子,后脚就跟阿魏说,唐意航安的什么心?又给我这么多银子,我又得享受一阵子才能想法子找门道,手里有银子,我就没法子着急。
“阿魏听得直犯迷糊。
“他一直就是那个颠三倒四的德行。”
程清远和程老夫人哈哈大笑。
和二老说笑了好一阵子,修衡转去找师母。
怡君刚料理完家事,走出正厅,就看到了修衡,她笑起来,“正要去老太爷那边看你。”
“我算着时辰过来的。”修衡上前去,携了师母的手臂,与她一起回往正屋,侧头打量一会儿,由衷道,“您看起来,样子一点儿都没变。”
怡君失笑,打趣他:“我正想说,横看竖看,你比走的时候更好看了。”
修衡则抹了抹脸,“刚到军中,我跟飞卿都因为自个儿这张脸,跟人打过几回架——有些人说,我爹带着俩姑娘去打仗了。打服了几个,才没人再说那种话了。”
怡君忍俊不禁,“长得忒好看也能惹麻烦。”
修衡少见地笑得没心没肺的,“有那么点儿意思。”
走进正屋,转到东次间,修衡看到大炕上放着衣料、剪刀,问:“这是要裁衣服?给恺之做的?”
怡君却道:“前些年,你师父一看我动针线就数落我不务正业,让我把这种时间用来作画。一来二去的,我每年也就给你们几个孩子做些衣服。这事儿你有印象吧?”
“没错,我记得。”修衡坐在大炕一侧,拎了拎衣料,“难不成要给我师父做?不怕挨说啊。”
怡君蹙了蹙眉,无奈地道:“昨晚,他要出城一趟,自己翻箱倒柜地找衣服,出门前,看了看衣服,就没好气了,说我得多少年没穿过新衣服了?
“我说针线房哪年少给你做衣服了?
“他说,哪件穿着都不舒坦,策马出门,还是得穿旧衣服,又抖落着袖子让我看,说瞧见没,袖口都起毛边儿了,你见过这么惨的首辅么?
“天赐、阿逍、程禄都听着、看着呢。
“把我气的。
“惨我是没看出来,变着法子找茬倒是真的。”要不是儿子、侄子、程禄都知道这事儿,她也不会跟修衡说这些——程禄早晚会跟修衡提及。
修衡笑得歪倒在大迎枕上,“说实话,您做的衣服穿着最舒坦,我跟飞卿平时也是倒腾着您做的几件穿。对了,师母,捎带着给我和飞卿做两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