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虽然有时候顽劣,气的人想把他踹护城河里凉快着去,但在大事上,倒算是有分寸。殿下要是心里想见的是意航,就别去见恺之了。意航么,臣估摸着是见也没用。
“我说您怎么还跟我提唐意航啊?我错了还不成么?
“他就不说话了,又开始笑微微的。
“我觉得我一定脸红了。”
恺之听到这儿,才知道父亲早就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却从没点破,闲情都用来惩戒他偶尔行事不够缜密——说他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唉,堂堂首辅,连中三元的人物,如今说话是怎么俗怎么来——怎么想的呢?
但是,仔细品一品父亲对舞阳说过的话,他心里暖融融的。
父亲真就是至情至性的人,在亲人面前,从没有言行不一致的情形。
“就是因为你爹这些话,我才跟父皇说起你。”舞阳眼中尽是喜悦,“我们的程阁老,任谁跟他走得近些,都会与有荣焉。长辈们若都跟他一样磊落、开明,该有多好啊。”
这何尝不是恺之的心声。
舞阳起身,走到恺之身侧,动作优雅地给他续了一杯茶,随后,敛目看着他,“你爹、你师哥,都看出我们的心思了,我们却连句明白话都没说过。”
“谁让你一见我就提修衡哥的?”恺之有点儿没好气,“不然早就跟你挑明了。”
“你怎么也提他?有完没完啊?”舞阳又气又笑又窘迫,“我错了还不成么?这不是最近找不到别的由头了么?”
笑意在恺之唇畔延逸开来,他抬手,握住近在咫尺的纤纤素手。
舞阳的手一哆嗦,咬了咬唇,轻轻地挣扎着。这厮倒是会省事,一个举动,便将彼此牵系到一起。
恺之抬眼,目光温柔而坚定,“握住了,我就再不会放开。”
第8章 少年笑
少年笑(九)
午后,阳光明媚,春风徐徐。
薇珑要放风筝,叶先生、修衡陪着她去了后花园。
飞卿卧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闭目养神。
蒋徽拿着一条薄毯,在他几步之外停下,“哥?”
“嗯?”董飞卿睁开眼睛。
“先生让你盖上点儿。”蒋徽把薄毯抛到他身上。
飞卿没辙地牵了牵唇,“做好事都能做得让人想训你一通。”
蒋徽笑着呛他,“就这样儿,管得着么?”语毕,便要转身。
“你给我过来。”飞卿说道,“有话跟你说。”
“哦。”蒋徽走到他近前,坐到圆几前的竹椅上,“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