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念长辈、手足?
好想他们,做梦都想早日团聚。
再一桩心事,便是与唐修衡有关。
近来一些事,他把她惹得看什么都不顺眼,心里不是气哼哼的,就是恹恹的,只想闷在房里呼呼大睡。
这可真是哑巴吃黄连的滋味,毕竟,让谁说,他也没做错什么。
她托着下巴发了会儿呆,取出两个小册子,静下心来之后,把其中一册翻到空白的一页,提起笔,用簪花小楷认真书写。
这是写给飞卿哥哥、解语姐姐的……算是信件吧?有空就会把一些值得关注的京城见闻写下来。
迟早,他们会回来。
这些有意无意记录下来的事情,他们兴许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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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薇珑去唐府找唐修衡。
阿魏径自把她引到静虚斋的书房,“大公子和沈先生从昨晚开始饮酒、下棋,快天明时才作罢。”
他说的沈先生,是如今已富甲天下的沈笑山,薇珑见过,感觉那是一个最不像商贾的人:那份涵养、修为,简直不输程叔父。
“沈先生跟修衡哥喝酒?”她疑惑地看着阿魏。
阿魏笑答:“是啊,沈先生也是海量,郡主都不知道吧?”
是不是海量她不知道,只知道沈先生是那种就差把“清心寡欲”刻在脸上的人,一向不会与酒色财气沾边儿——是商贾,却不在乎钱,更懒得用钱享受什么,这种人上哪儿找去?
阿魏揣摩着她的心思,解释道:“昨日两位提起了董探花、蒋小姐,话就多了些,酒喝得也就多了些。”
薇珑释然,心里又泛起阵阵酸楚,“既然挂念,做什么不把人找到啊?哥哥姐姐若是不肯回来,我们可以去找他们啊。”
听她这么一说,阿魏想到最是熟稔的两人,心里也着实不好受起来,勉强笑道:“董探花、蒋小姐大抵不愿被人打扰,不好勉强。”
“……也是。”薇珑闷闷地应了一声。
阿魏通禀之后,折回到门口打了帘子。
薇珑走进去。
书房西侧,垂着一道珍珠帘——这帘子充当了槅扇、房门。程叔父的书房也是这样布置的,她再熟悉不过,偶尔,在程家或唐家的书房停留久了,会有些恍然,忘却到底是在哪一家。
她微眯了大眼睛,隐约看到他高大的身形安置在躺椅上。
“哥?”她唤他。
“嗯。”
唐修衡按着眉心,这次真是没少喝,天光大亮时才入睡,原本打算睡一整日,偏生帘子外的小兔崽子不成全,合眼没多久就找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