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权有势,那是应当的,若是情形相反,她少不得要跟国公爷好好儿算算这笔账。
再说眼前,女儿近来一直不安生,还不是萧错杀戮太重的缘故?那种人命硬,遭殃的可不就是弱质女子了。偏生女儿被猪油蒙了心,竟搬到了萧错那武夫跟前,可不就雪上加霜病倒了。
再想到一早铃兰交给自己的那封信,成国公夫人怒火中烧。今日若是萧府不给她个说法,那女儿也没必要留在这儿受罪了。
成国公夫人越想越烦躁,端起茶盏,又重重地放回到茶几上,刚要喝问裴羽到底几时能过来,便瞥见门帘被人一挑,一名少女款步走进门来。
少女绾着高髻,身着一袭湖蓝色衫裙,容颜清雅绝尘,眼神澄明如秋水,款步到了她近前,屈膝行礼,“琐事缠身,来迟了,国公夫人勿怪。”
这居然就是萧错的夫人?成国公夫人一时讶然。萧错成亲时,她懒得过来道贺,以身子不适为由在家躲清静,喝喜酒的事都由国公爷和儿子出面。她委实没想到,萧错那等人,娶到的竟是个容貌这般出众的人。
可是,容貌再出众又能怎样?如皇后那般有容貌又有城府的人到底没几个,这位侯夫人一看就是孩子心性,很容易对付。
成国公夫人并没起身,径自从袖中取出巧兰那封信,拍在茶几上,“来了就好,正等着你给我个说法呢!”
裴羽闻言,不由多看了成国公夫人两眼。身形丰腴,圆圆的脸,整个人透着傲慢、矜持,但是双眼并无精明之色。
这就好。这种人她还是能应付的。
裴羽愈发放松,并不急着搭话,而是自顾自在主位落座,这才笑盈盈问道:“夫人所指的是何事?”
成国公夫人冷笑一声,把信扔在地上,“你自己看!”
裴羽心头不悦,奇怪那样聪慧明理的二夫人怎么会有这样一位母亲。她端了茶,客客气气地道:“您若是无事,便去看看二弟妹。若是有事,不妨直言。”
周妈妈、半夏两个人没有裴羽的好脾气,此刻已是面色不善,都在腹诽着:这成国公夫人算是哪根儿葱?哪里来的底气敢这样颐指气使?
成国公夫人冷声吩咐站在身侧的铃兰:“你跟她说!”
铃兰上前两步,对裴羽屈膝行礼,继而将妹妹巧兰信里所说之事复述一遍,末了婉言道:“奴婢担心妹妹行差踏错,我家夫人则担心爱女出了闪失,这才急匆匆赶来询问。没事最好,有事的话,也能一起想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