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到自己怀里,勉力扯出一抹微笑,“说说你的打算。另有更好的安排的话……我——成全。”总是要给彼此一个说法的,不能总让她这样不明不白地与他纠缠不清。
最让他无力的一个关键,不过是他深爱,却没资格再爱。
他给不了她应得的安稳无忧。
他的所谓深爱,给她带来的,只有磨难、煎熬、伤害。
那还是爱么?
蓝月宸垂眸思忖片刻,再抬眼时,目光坚定。
她张口欲言时,他忽然没了聆听的勇气。修长手指按上她的唇,轻轻摇头,“等一等再说。”他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先让我好好儿抱抱你。”
或许终究要离散。或许终究是无缘。
但在那之前,他愿意放纵自己,贪恋享有这片刻的温存。
“宸宸……”他语声低不可闻地唤着她。
蓝月宸亦紧紧地回抱住他,将下巴安置在他肩头,滴滴晶莹的泪珠,无声无息地掉落。
她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别胡思乱想。想来想去,我们维持现状就好。我不能嫁给你,但也不会因你远走高飞、转嫁别人。何时你娶妻成家,记得知会我一声,到那时,才是我们缘尽之日。”
崔振为之动容、欣喜,“没有那一日。永不会有缘尽之日。”他摩挲着她的面颊,“再给我一点儿时间,让我看看有没有别的出路。我不会一直让你这样等待。”
她无言地点一点头,轻轻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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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间,崔振离府之前,去了外院书房,把一份奏折交给崔耀祖,“您照着誊一份,转呈皇上。”
崔耀祖打开来,快速看了一遍,眼里惊怒交加,霍然起身,“你这是要亲手送我走上绝路么?!”
身在刑部大牢的官员还有五名。
崔振要他历数五人近年来的过失,承认自己御下不严之罪,请皇帝下旨降罪。至于到此时才上折子的原因,是之前一直在命人私底下查证,到眼下才能确定连琛所说一切属实。
“您想错了。我是在救您。”崔振的语气是惯有的平静,平静得没有丝毫温度,“南疆那边,也只剩下这几个乌合之众,早些发落了也好。日后,与我崔家交好的人,都是品行尚可之辈,最起码,不会玩忽职守、贪赃枉法。”
“你想都不要想!”崔耀祖将奏折狠狠拍在桌案上,“他们跟随我多年,到头来怎能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日后还有谁敢与崔家的人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