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灼咬着牙,忍不住瞪了何老头一眼。
心道:要是你这个老头不来,他就可以实现不节制了………
姜沅沅把篮子放在桌上,满脸的疑惑的看着两人,“你们干嘛呢?”
“练功。”何老头说着,把水壶往姜沅沅的面前一推,“没水了。”
姜沅沅又看了一眼韩灼,见他虽然双腿都打颤了,但还咬着牙坚持,便道,“那我去烧水。”
等姜沅沅把水烧好回来,韩灼已经把何老头背回屋休息了。
姜沅沅拎着水壶,“睡了?”
韩灼擦了擦头上的汗,点头,“睡了。”
老头折腾他一下午了,可算是累了。
姜沅沅好奇的问韩灼,“你们今天干嘛呢?”
韩灼苦笑,“何老收我做徒弟了。”
姜沅沅眼睛都瞪圆了,“你拜师啦?!”
她不过就出门回了趟娘家,走的时候两个人还不熟,一回来竟然成师徒了?
姜沅沅见韩灼点头,又不解道:“你怎么想起来拜师了。”
韩灼又无奈了,“不是我,是何老。”
韩灼和姜沅沅说起了下午的事儿。
姜沅沅一走,何老就吵着要韩灼给他打套拳看看,说是太闷,要解解闷。
韩灼就是个乡下猎户,打猎可以,但打拳着实不会,何老头就嚷嚷着要教他。
然后就一定要他叫自己师父。
姜沅沅听得一头黑线,“你们这拜师也太随意了吧?”
师同父,在这个尊师重道,讲究礼法的时代,份量很重的,拜师得送了拜师礼,敬了茶才行。
这两个人倒好,稀里糊涂的就成了师徒。
韩灼一笑,“我们也不亏,他身上有很重的杀气,是个厉害人物。”
韩灼打猎的本事是村里一个过世的老猎人教的,老猎人是前朝的士兵,新朝建立后没有继续当兵,选择返乡,后来跟着逃难的人来到杏花村定居。
那老猎人当兵的时候也上阵杀敌过,身上的杀气却连何老头十分之一都不如。
换言之,何老头杀的人一定比这个老猎人多的多。
姜沅沅不懂杀气,只是看何老头手掌和虎口的老茧,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
学本事是好事,尤其是在乱世里,多一个本事就多一成活命的机会。
“那我明天去镇上买点东西,给你做拜师礼。”
韩灼想了想,点头,“辛苦娘子了。”
送了拜师礼,敬了茶,韩灼改口叫何老头师父,姜沅沅也悲剧的发现,自己也要跟着喊师父了。
她看着得意洋洋的何老头,咬牙,“何老头。”
何老头瞪眼,“叫师父。”
“何老头!”姜沅沅喊完扭头就跑。
气呼呼的何老头只能把气往韩灼身上撒了,“去装二十斤沙袋,给我绑腿上围着村子跑三圈!”
韩灼:………
姜沅沅从家里跑出去两百米就碰上了姜老三。
姜老三:“你跑什么?”
姜沅沅见姜老三提着篮子,篮子里放着黄纸和香烛,便问:“三哥,你又上山去?”
姜老三点头,“是啊,今天是英娘的生辰,你和我一块儿去吧。”
姜沅沅知道姜老三是特意来找自己的,平时他去山上走的都是另一条路,要近一些。
兄妹两个到了南山山腰,杏花村的人走了都埋在这里,几十年过去,这里已经有了大大小小数十座坟茔。
两人来到英娘的坟前,姜老三把一碗大刀肉摆上,姜沅沅则拿出火折子点香烛。
姜老三拿着黄纸在香烛上点燃,一边烧一边神色悲戚的说道:“英娘,二丫,我来看你们了。”
姜沅沅也拿了一沓子黄纸跪在坟前烧,姜老三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串,表达的都是对英娘和二丫的思念与愧疚。
黄纸烧的差不多了,姜老三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红着眼又道:“我……又要娶亲了。”
“你们放心,我不会忘了你们的,每年清明寒食,我都会来看你们。”
烧完了纸,兄妹俩正收拾东西准备下山,却和上山来的另一个人碰上了。
姜老三一愣,然后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背脊,喊道:“岳父。”
来人正是英娘的父亲,周父。
姜沅沅也喊道:“周伯伯。”
周父看了一眼姜沅沅,然后又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