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费太多了。”

虽然心动，但姜沅沅还是保持了理智。

吟秋一笑，“太太说，还麻烦姜娘子过几天再过来替她看看。”

姜沅沅推辞，“那也用不了这么多的。”

吟秋将银票塞到了姜沅沅的手里，“太太说了，这是两份，姜娘子就拿着吧。”

吟秋可是在自己给邱大小姐看病前就来了，看来邱家大太太对邱夫人还是很了解的。

嗯……事不过三，再拒绝就显得不通人情了。

于是姜沅沅从善如流，笑眯眯道谢，“那就却之不恭了，吟秋姑娘放心，十天后，我会再来府上拜访的。”

吟秋一笑，转身进了院子。

吟秋走后，四个人才上了马车，姜沅沅一下子拿了一百两的诊费，周医女和孟医女都羡慕不已。

徐芸芸好奇，便问两人，“两位姐姐在济民堂出诊的诊费也不少吧？”

周医女微笑，有点不好意思，“我们医术浅薄，出诊一般只有一二两。”

孟医女又补充道：“像邱大奶奶这样大方的当家主母不多的。”

周医女点头，“是啊，这么多人家，只有邱大奶奶最大方，每次都是五两银子的诊费。”

徐芸芸叹道：“那也很多了呀！”

他们乡下的诊费一般都是十文，二十文，根据出诊距离的远近来调整。

她要是能在府城里当一名医女……那就发达了！

晚食秦掌柜订在了真味馆，马车直接就停在了饭馆外。

姜沅沅下车，没想到先看见的是秦大夫。

“秦大夫？”

秦大夫微微一笑，“姜娘子辛苦了。”

姜沅沅狐疑问道：“秦大夫怎么到府城来了？”

一旁的秦掌柜便解释，“阿博本就是咱们府城济民堂的大夫，这次是去洪阳县是受了丁大夫的邀参加义诊的。”

姜沅沅颔首，“原来是这样。”

真味馆二楼，雅间。

面对一桌子的好菜，徐芸芸悄悄对姜沅沅道：“这个秦掌柜还挺大方呀！”

姜沅沅轻轻点头，大方是挺大方的，但就是觉得有种别有所图的感觉。

果然，吃了没一会儿，秦掌柜便道：“秦娘子小小年纪，医术就这样了得，实在是令人钦佩啊！”

姜沅沅一怔，说真的，她擅长的是外科，中医方面，她目前的医术在秦大夫这样的人面前真的不够看。

秦掌柜明明知道内情的人，夸奖得有点浮夸了。

“秦掌柜谬赞了，我这点医术在秦大夫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班门弄斧。”

秦掌柜摆手，“我们秦家世代行医，阿博自小就耳濡目染，学了二十几年才有这样的成就。但我听闻姜娘子却是去年才开始研习医术的，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能有如此本事，这点天赋，便是阿博也比不上的。”

秦大夫颔首，“确是自叹不如。”

姜沅沅心中惴惴，这无端端的把自己捧这么高，是要……

秦掌柜的眼睛更弯了，“像姜娘子这样有本事的大夫，在我们济民堂都可以收徒了，姜娘子，你看周医女和孟医女怎么样？要不，今天就收他们为徒了？”

秦掌柜话说出口，姜沅沅的心反而是放下了。

她微微一笑，“秦掌柜这是逗我玩儿呢，我自己都还是半桶水，怎么可能收徒弟呀，这不是耽误别人嘛。”

秦掌柜张了张嘴，还没发声，姜沅沅却又继续道，“不过，我一直认为学医不能固步自封，周医女和孟医女若是想学，下次我来府城去给邱家复诊，两位医女要是有空，也可以跟我一起，有什么直接开口问，我定是知无不言。”

言毕，桌上的人都愣住了。

沉寂了好一会儿，秦掌柜和秦大夫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姜娘子，你确定？”

姜沅沅点头，“确定呀。”

她知道，她这样的想法在这个时代是很难让人理解。

但如果先人们都抱有这样的想法，那自己空间里后世的那些重要的典籍就都不复存在了。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时代的脚步永不停歇，固执坚守着那些传男不传女，传家不传外的规训，祖辈的心血最终留下来的有多少？

还不是淹没在滔滔长河中，不留痕迹。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现在觉得带徒弟太麻烦了，再等几个月就要逃难，到时候人家是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