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
钱老爷看着幽幽睁开眼的钱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钱鑫的眼珠子在屋中逡巡一圈,最后才定在了钱老爷的身上,声音有点哑,“……爹?”
钱老爷这会儿不担心小儿子的命了,憋了几天的火就蹭蹭的往上冒。
他黑着脸,“你都干出什么好事儿了?!”
他扬起手,忍了好久,才又把自己的巴掌给收回去。
钱鑫一脸的茫然,“爹,咋了?”
“我想喝水。”
小厮递来了一碗水,钱老爷直接泼了钱鑫一脸。
钱鑫刚醒来,被这水一泼,登时打了一个激灵。
“爹,你干什么呀?!”
钱老爷指着钱鑫,“我干什么?我倒要问问你干了什么?!我们钱家的脸都让你这个混账玩意儿给丢尽了!”
“你平日里总喜欢玩些小娃娃我都由着你,你现在居然还……还和那样的人搞在了一起!”
“你要搞怎么还不知道收敛一些?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众目睽睽……我给你封口都来不及!”
钱老爷说完,捂着胸口,一副气得肝疼的模样。
钱鑫一脸懵,“爹……你在说啥?”
怎么他一句都听不懂?
钱老爷瞥了一眼旁边的小厮,小厮便把前几天的事儿和钱鑫说了一遍。
钱鑫听完呆如木鸡。
良久,他才激动的对钱老爷说道:“爹!我真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钱老爷斜睨着他,不说话。
钱鑫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跪在钱老爷的面前。
“爹,我真的没有!我怎么可能喜欢男人啊!爹,你知道的,我喜欢的是……”
钱老爷一巴掌拍在了钱鑫的脸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鑫捂着被打的脸,哭唧唧的把自己和刘虎合谋骗姜沅沅欲行不轨的事情讲了一遍。
钱老爷半信半疑,“真的?”
钱鑫小鸡啄米点头,“真的,爹,我没骗你,我……我就是听吴登说她还没破身,就想着……检查检查。”
钱老爷瞪了一眼儿子,眉头拧起,“那为什么后来?”
钱鑫急道,“爹,我也不知道啊,我只记得我和阿贵刚走到那房子的门口……后面的就不记得了。”
钱鑫说着,眼睛一亮,“爹,刘虎呢?刘虎他肯定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儿的!”
钱老爷沉着脸,“打死了。”
钱鑫脸色一白,“打死了?!”
钱老爷盯着儿子的脸,目光里又有了怀疑,“不打死也没用,怎么,你还舍不得了?”
钱鑫哭丧着脸,“爹,我哪里是舍不得他啊!你这打死了他,我的清白可怎么办啊!”
“你还有什么清白?!”钱老爷咬着后槽牙,“现在不止洪阳县,就是梁州城也传遍了你这事儿了!”
钱鑫张了张嘴,“府……府城也传遍了?”
一想到自己成为了那么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钱鑫的的脑仁就突突的疼。
“爹!”他紧紧的抓住了钱老爷的裤腿,“你怎么没把人拦下来呢?!怎么就让这些话传遍了呀!”
他爹不会是心疼那几个钱吧?
钱老爷伸出手指戳了戳钱鑫的头,“你以为你爹我想不到这些?!”
“那……那怎么会……”
钱老爷沉下脸,“你大哥马上要外放,我使了多少银子才给他谋了个金州的官职,你这事情一出,你大哥的这个事情就黄了,你知不知道?!”
钱老爷痛心疾首,金州府城的知县那是肥差,多少人盯着这个位置。
为了拿下这个位置,他大修善堂,弄义诊,打点关系,花出去的银钱得有万两往上了。
没想到败在了小儿子的手里!
钱鑫听罢,略一思索,“一定是大哥的对家干的!爹,一定是他们不想让大哥去金州当官,才害我的!”
钱老爷其实也是这么想的,这几天,他思索了很多可能,甚至还想过是不是姜沅沅做的。
但怎么考虑都不合理,善堂的那个女娃也说了,她把人带到府城以后就被刘虎赶走,根本没有进院子。
思来想去,都只有刘虎这个人有问题。
院子是刘虎的院子,人也是刘虎在安排,中间能动手脚的就是刘虎。
所以,他一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