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不同往日,姜老三想着自己幺妹如今的本事,心里头也稍安。
孟氏宽了儿子的心,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又把姜沅沅叫到了一旁。
“老三媳妇儿这胎怎么样啊?”
孟氏担心这两个月家里伙食不好,孩子没营养。
姜沅沅微笑,“娘,你别担心,三嫂的胎象很稳,孩子健康着呢,不过营养还是得跟上。”
孟氏点头,“这个娘知道。”
他们姜家从来都没有亏待怀孕儿媳妇儿的事儿,就是家里人饿上顿,也得保证让徐苹苹吃饱。
说完了徐苹苹,孟氏才问正事儿,“元宝啊,你给小灼把过脉没有?”
姜沅沅一愣,不解道:“他又没生病,我给他把脉做什么?”
孟氏撇嘴,“你和韩灼这成亲都有大半年了,你看看,你三嫂年后才嫁进来,还是难孕的体质都怀了,你这一点动静都没有。元宝,你给自己看过没啊?”
姜沅沅还没有说话,孟氏又道,“都说医者不自医,要不,让徐神医帮你瞧瞧?”
姜沅沅一头黑线,“娘,我和韩灼都好得很,没事儿。”
孟氏不明白了,“那你们这……是牛不努力,还是地不肥?”
姜沅沅觉得脸上有点烧,什么跟什么啊,压根牛没耕过地。
但这个事实她不能和孟氏说,想了想,说道:“我们这是刻意不要孩子呢,年景不好,生下来养不活咋办?”
孟氏半信半疑,“真的?”
姜沅沅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真的,真的。”
日子一滑到了七月,俗话说七月流火,那温度可想而知。
三个月没下雨,池塘里的水已经干涸了,龟裂的土块翘的高高的。
杏花村的人这段时间吃了不少的鱼,但没有一个人的脸上能看见高兴的情绪。
整个村子现在就靠着一口井活下去。
李村长征求了全村的意见,将村里的水井管理了起来。
根据每户人家的人口数量来限制打水的多少。
天气热,不仅人没有水喝,连林子里的动物也没有水喝,韩家就在山脚下,如果山里的野兽下山,第一个被冲击的就是他们家。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便搬到村里的姜家住下了。
一大家子十五口人,每天也只有一桶水的量。
洗漱什么的就别想了,能有水喝,有饭吃就不错了。
好在姜沅沅的空间里还储存了不少的水,偷偷的加点在桶里,一家人倒也没有过的特别难受。
没有水,种不出粮食,种不出蔬菜,家里粮食紧缺的人家除了野菜已经开始刮树皮煮来吃了。
全村的鸡鸭牲畜全都没有了,有的卖了,有的卖不掉就自己家宰了吃。
就连郑家的牛也拿到县里去换了粮食。
村里的日子难过,县城里的日子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今年的田算是荒了,没有新粮食下来,粮铺的粮价也高的离谱。
阮母看着粮铺标价十五文一斤的糙米,后槽牙都咬紧了。
“你们这粮食价格也涨的太高了吧!”
这还是不怎么好的陈糙米呢!居然都已经是这个价位了!
伙计解释道:“大婶,您看看这个天儿啊,不下雨,那地里的庄稼都晒死了,哪里来的粮食,就这个价格也就是咱们县城有了,您去其他县问问,二十文一斤了都!”
“您买不买?不买我就给别人称了。”
阮母一咬牙,“买!给我称五十斤的!”
阮母也怕后面粮价涨的更厉害,干脆买了五十斤。
阮母扛着五十斤的陈糙米回了家,和垂头丧气的阮辉在巷子口碰了个正着。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因为大旱的缘故,书院已经停学五天了,阮辉每天到莲花巷支个摊子,想做给人写书信的活儿。
但这个年景谁吃饱了撑的愿意花钱写信呢。
是以五天他都没开过张,一个大子儿都没有赚回来。
阮辉备受打击。
阮母张了张嘴,忽然看见邻居们往这里走来,便赶紧对阮辉道:“咱们先回去再说。”
这几天巷子里关于他们家的流言蜚语已经够多了,阮母不想再给人添话柄。
回了家,唐雪薇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阮母把那一袋子的米放下,这才拉着无精打采的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