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沅摇头,“三嫂的生产条件比韦嫂嫂好了不止一星半点,目前还用不着。”
说着,她又对徐苹苹道:“三嫂,孩子现在胎位不正,我要试试把孩子的头转过来朝下,有些疼,你忍一忍。”
徐苹苹此时紧张更大于疼痛,闻言便点头,“元宝,该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吧。”
姜沅沅便开始把手压到徐苹苹的肚子上去。
屋子里的姜沅沅在努力的帮孩子调整位置,屋外,姜家人也赶到了。
孟氏一来就问姜老三,“老三,这咋回事儿啊?元宝不是说了还要一个月吗?”
怎么就回娘家吃个饭的功夫孩子就突然发动了?
姜老三欲言又止的看着孟氏。
孟氏觉得他的样子有点心虚,顿时脸一沉,怒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孟氏以为是姜老三做了啥事儿让徐苹苹动了胎气,提前发作了。
如果是这样,她还真是没脸见徐家人。
可没想到她这一问,姜老三还没回答,旁边的徐父就道:“亲家母,不关老三的事,是……是苹苹她娘……”
徐父说到一半就没说下去了,但孟氏已经知道这问题是出在秦氏身上。
现在徐苹苹还在屋里生产,当着徐家人的面,孟氏也不好多说,只是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紧闭的屋门。
屋外,最紧张的还是姜老三。
他蹲在屋檐下,两只手抱着头,双眼闭的死死的。
他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六年前,回到了那个他愧疚一生的夜晚中。
姜老三困在往事中,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孟氏看得心焦。
母子平安还好,这要是老三媳妇儿有个三长两短的,老三这一辈子怕就再也出不来了!
这时候屋子里忽然传来徐苹苹的几声痛呼,姜老三的身子一颤,猛地站起身,一边拍门一边紧张的问:“怎么了?苹娘怎么了?”
徐芸芸的声音隔着门传过来,“元宝在帮我姐正胎位呢,没事!”
姜老三觉得心里稍微定了定,但还是害怕。
这种只能在屋外等着干着急的滋味实在是太煎熬了。
“幺妹!我可不可以进来陪着苹娘?”
姜老三脑子里刚刚这么想,话就已经脱口而出了。
院子里的众人都震惊了,尤其是老姜头,几乎是在姜老三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老姜头便道:“老三,你浑说啥呢!这妇人生产的事,你进去干啥?”
姜老三脸色瞧着有些泛白,“爹,我担心苹娘啊,真的担心啊!”
老姜头看着儿子这样子,想骂一句没出息,可砸吧砸吧嘴,又骂不出来。
英子和二丫的事儿是姜老三心里的病,其实也是老姜头和孟氏老两口心里的病。
谁知屋子里的姜沅沅却扬声道:“进来吧。”
姜老三眼睛一亮,伸手想推门,但又回头看着老姜头和孟氏,征询他们的意见。
女子生产要见血光,便是他们这样的平头百姓,在认知里也会觉得是晦气和不祥的事情。
老姜头没反应,孟氏却点头,“去吧。”
得了孟氏的话,姜老三这才推门进了屋。
屋里,孩子的胎位已经调整过来,徐苹苹羊水破了,宫缩也频繁了起来,正疼的眼泪直流。
姜老三走到了床边跪下,用手擦了擦徐苹苹脸上的泪,安抚道:“苹娘,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徐苹苹满心都是感动,眼泪汪汪的道:“三哥,我何其有幸,能嫁给你这样的男人啊。”
姜老三紧紧的握着徐苹苹的手,“应该是我何其有幸能娶你才对。”
徐苹苹勉强的勾了勾唇角,想笑,但宫缩的疼痛又让她忍不住痛呼了起来。
姜老三抬头看着姜沅沅,“元宝,能不能让你三嫂别这么痛啊?”
姜沅沅点头,手里正好取下一枚银针,“我这就给三嫂扎一套止痛针。”
扎上止痛针后,徐苹苹的脸色果然好了许多,姜沅沅等了两刻钟,发现宫口还没有开,便道:“三嫂,你宫口开的太慢,羊水已破,我担心孩子在宫内缺氧,现在要扎一套催产的针,帮助打开宫口,会有些疼了。”
徐苹苹也担心孩子有问题,“没事儿,元宝,孩子要紧,你赶紧扎针吧。”
姜沅沅改变银针的位置,没一会儿徐苹苹就又疼的死去活来,将姜老三的手都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