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弈睡了两天才醒过来,身体的毒虽然解了,但依旧十分虚弱。
韦将军的身体倒是好了不少,听说他醒来,便赶紧过来瞧他。
“让岳父忧心了。”
韦将军轻轻摇头,“你平安无事就好。”
又寒暄了两句,韦将军这才问起薛氏来。
“如今她就软禁在自己的院子里,此事你要如何办?”
萧长弈沉着脸,“不会是她做的。”
韦将军看着他如此笃定的表情,心里头有点不舒服。
这才几个月的时间,竟然已经这么维护薛氏了?
察觉到韦将军的不满,萧长弈失笑摇头,“岳父误会了。”
他半靠在榻上,不疾不徐的解释:“我这么说,并非是袒护薛氏。”
“我虽然与她成亲不久,但也知道她的心性和人品,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韦将军听完,觉得心里有点怄。
这话的意思还不是袒护?他伤了肚子可不是伤了脑子!
萧长弈毒发昏迷的这两天,韦将军亲自查明,毒就是下在从薛氏的小厨房里端来的汤中。
小厨房的厨娘们都一一盘问过,汤是薛氏亲自熬的,不曾让人假手。
韦将军这里不快,有些替女儿委屈,正想开口,外头却响起了侍卫的说话声。
“侯爷,如夫人求见。”
韦将军每天顿时一蹙,“她还有脸来?!”
萧长弈淡淡的扫了一眼韦将军,道,“既然来了,就听听她说什么吧。”
“请夫人进来。”
韦将军又扫了一眼萧长弈,然后端正了身子,等着薛氏进来。
进来的不止有薛氏,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押着她平日里带着的那个贴身丫鬟。
韦将军眉头一拧,张了张嘴,但却没说话。
他怎么也是个元帅,哪里有为难妇人的道理?
薛氏走到了萧长弈前,不卑不亢的做了个万福。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侯爷身子好些了?”
萧长点了点头,“好些了。”
薛氏微微低着头,“妾身已查明,侯爷所中之毒乃是婢女香巧所为,但凭侯爷处置。”
韦将军忍不住道:“如夫人这话说的,意思是这婢女做的,与你无关?”
“的确与我无关。”
韦将军眉头一皱,“那汤可是亲手做的!中间也不曾假手于人。”
薛氏面不改色,淡淡道:“确实如此,但……”
她斜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香巧,“送汤的主意是香巧出的,炖汤用的百合,也是香巧给我的。”
“可厨娘说那百合明明是厨房里准备的。”
“原本是要用厨房里的。”薛氏又道,“不过香巧说不够,又替我拿了些过来。”
韦将军撇撇嘴,看着薛氏,还是不太相信的样子。
萧长弈垂眼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香巧,问道:“香巧,可是你做的?”
香巧哭得眼睛通红,“侯爷,冤枉呀!”
“奴婢……奴婢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哦?”萧长弈挑了挑眉,“香巧是不会,但莺儿呢?”
闻言,香巧的唇色顿时一白,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说话的语调也不如之前镇定。
“侯爷说的,奴婢不明白。”
萧长弈轻轻咳嗽了两声,缓缓道:“孟莺儿,沧州人士,三岁卖入刺史府为奴,还要我继续念吗?”
……
姜沅沅一直睡到傍晚才起来。
不知道有孕的时候还好,这一知道了以后就像是打开了一闸门,怀孕的一些反应就像是忽然都冒了出来。
除了孕吐,姜沅沅还嗜睡,易饿。
所以一起来,韩灼便让人把准备好的粥端了进来。
粥一直温在耳室的小炉子上,已经熬的很粘稠了。
美美的喝完了一碗粥,姜沅沅觉得身子也跟着暖和了起来。
“没想到,建南的冬日会这样冷。”
韩灼将碗放在了旁边的小凳子上,问道:“那我明日派人送你回宁州可好?”
姜沅沅一怔,韩灼又道,“贺少戎已经带回来了,等侯爷身子好一些,恐怕就要一路打上京城。”
她有了身孕,虽然目前看起来身体还算不错,但行军打仗可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