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锵和李铨之前没能和萧寒潜同行,过后只得模棱两可的解释了几句,李子昌到底是在官场里打过滚的,就算并不十分了解萧寒潜的脾性,但从两位庶子那委婉的话语中,三两下就摸清了萧寒潜的态度。
李子昌首先想到的就是谢氏,谢氏虽不会为难苛待庶子,但正院和群芳院两厢对立是不可避免的,他只当是谢氏事先交待过李英歌什么话,叫萧寒潜听了才慢待李锵和李铨二人。
只是这种事不捅破窗户纸也就罢了,李子昌也不想拿这种事和谢氏掰扯,遂也不追究前因,只看重后果,想着李承铭既然入了萧寒潜的眼,不如就让李承铭多拉拔李锵和李铨,小辈间的事还是小辈自己解决来得便宜,若是他明着插手,反倒好说不好看。
李承铭闻言歪头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
他这样的年纪尚未有分明的嫡庶观点,且谢氏从不让他沾手内宅那些龌龊事,在家中有李子昌言传身教,在官学里又多得两位庶兄的照顾,要说和李锵、李铨的感情,倒是有几分真,并没有多少偏见和防备。
见李承铭一口答应,李子昌就满意地笑了起来,摆摆手道,“闹腾了大半夜也都累了,你们好好送铭儿回松院去。”
这话是对着李锵和李铨交代的。
一直含笑旁听的二人忙起身行礼,一人一边牵了李承铭,见李承铭的小厮清泉和流杉抱了满怀的鬼面和花灯,少不得问几句来历。
李承铭答罢,突然忽闪着眼睛,左看一眼李锵,右看一眼李铨,请求道,“大哥二哥,明天回学里后若是你们上骑射课,能不能和先生打声招呼,让我没课的时候去看你们练骑射?”
开蒙班还不能上马摸弓,他今晚见识过萧寒潜控场的肃然以及张枫的骑术,早就心头发痒,对于原本不做重点的骑射课,顿时兴趣大增。
李锵和李铨相视一眼,哪里猜不出李承铭的小心思,心念不过一转,二人就露出无奈却温和的笑,“知道了,大哥和二哥答应你。”
李承铭顿时欢呼起来。
李铨忙抓稳他的手,生怕他又跳又叫的磕碰到。
李锵却微微一勾唇,看着李承铭兴奋的小脸,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亮光。
那边厢三兄弟各自安顿,这边厢谢氏由着小丫鬟伺候梳洗,交待谢妈妈道,“明天你抽空去南花园,把绣阁收拾清楚,再让管园子的婆子仔细洒扫,后天陈七小姐上门做客,就放到南花园招待,也省得哪里又冒出什么不相干的人,想着往陈七小姐跟前凑。”
陈瑾瑜是城阳大长公主的爱女,保不准群芳院又闻风而动,再舔着脸想巴结上陈瑾瑜。
南花园却是在萧寒潜借住后,连李子昌都下了命令,除了正院相请,其他人不得擅自乱闯。
谢妈妈心知肚明,忙恭声应下。
谢氏说罢就放李英歌等人回东跨院。
谢妈妈还想着李英歌之前在庆承街时突然不舒服的事,硬是拐了杨妈妈过来,想着杨妈妈精通妇儿科,非要李英歌仔细把过脉才放心。
谢妈妈是好意,李英歌想着只要能安谢妈妈的心,就也配合着给杨妈妈看诊。
那会儿不过是心绪起伏才导致的胸闷恶心,杨妈妈自然看不出什么不妥来,只保险起见开了些养神的温补方子,谢妈妈这才彻底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