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缘分二字妙不可言嘛,反正我就是喜欢你这小性子,对我胃口。我晓得你们这些大家闺秀讲究什么交浅言深,我是不管这些的,好朋友嘛,总要一起做过一两件‘坏事’,情谊才深厚不是?
再说淇河袁家能以三年无出为由,轻易就休弃你那个同名的族姐,可见也不是什么大气端方的人家。不论其他,皇外祖母和我那个冷面四表哥能看重你,就说明你的人品靠谱,我不帮你,难道还帮外人不成?”
陈瑾瑜的论调依旧有些古怪,乍听全是歪理,却让李英歌的心头禁不住一暖。
前世命丧火海前的那几年,她过的是什么日子面对的是怎样的世情,只有她自己最清楚,陈瑾瑜这样几近“不分青红皂白”的直白情意,她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了?
“你这算不算恩将仇报?”李英歌的眼中浮现出深深的笑意,拉着陈瑾瑜的手晃了晃,“袁太太和袁公子可是在灯节上护送过你,对你有恩的……”
陈瑾瑜满不在乎的道,“这京中不知道多少人想攀上我家,他们虽帮过我,我娘也不曾亏待他们。这次春酒,还下帖子请了他们上门,另外还送了相当丰厚的谢礼,这两样体面京中多少人求而无门?别说他们只是顺带着送了我回天下第一楼,就是救了我的命,这份回报也尽够了。
我娘总说我们这样的人家,欠什么不能欠人情,我既然还清了人情,如今对事不对人,算什么恩将仇报?再说事有轻重大小,他们和你比又算什么?你直说罢,要我怎么帮你?我办事,你放心!”
李英歌闻言眉头一皱,原来黄氏和袁骁泱也受邀长公主府的春酒宴了吗。
她虽不耐烦和他们虚以为蛇,但也没那么大脸让城阳大长公主收回请帖,不如想一想如何利用此事……
倒也是个不大不小的机会。
李英歌抱着陈瑾瑜的胳膊,轻轻靠到她肩头上,仰头微微笑道,“多谢你这份心意了。我刚才说的不过是气话,选皇商到底是朝廷公事,可别给信国公添麻烦。”
陈瑾瑜越是真心力挺她,她越不想陈瑾瑜牵扯其中。
一看陈瑾瑜柳眉倒竖,李英歌就接着道,“不过春酒当天,倒是要请你帮我说几句话……”
陈瑾瑜一听就来了精神,忙附耳过去,仔细听李英歌低声说出了盘算。
李英歌说罢,就见陈瑾瑜抚掌而笑,又神色复杂的戳了戳李英歌的眉心,咯咯笑道,“你这个小机灵鬼,居然也会耍这些弯弯绕绕的小招数,放心,到时候我一定看你眼色行事。”
又有些看戏不嫌台高的确认道,“那袁家竞选皇商的事,我就真不管了?”
李英歌见她这副恨不得放手大干一场的架势,越加不敢将原本的盘算施加到陈瑾瑜的身上。
只想着换个方式,事后通过常青的手,将淇河袁家那个不为人知的把柄送到该知道的人手上。
于是就定了定心神,正色对陈瑾瑜道,“说了只是我一时气话,你别放在心上,你我也别掺和了。要真给信国公惹上莫须有的麻烦,别说城阳大长公主,我娘也得教训我。”
她故意做出害怕谢氏的样子,反倒让陈瑾瑜笑起来,又似十分喜欢李英歌这般和她亲近,嘟着嘴撒娇恳求的小模样,立时揽住李英歌的肩头,豪爽道,“行,我听你的不多事。你看我二话不说就帮你,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来,叫声姐姐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