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我看你和我房中以前的丫头翠柳有几分相似!”贾迎春问道。
教习嬷嬷平静的说道:“翠柳真是老奴的女儿!”
贾迎春问道:“她过得可好?”
教习嬷嬷道:“嫁了个本份的庄户人家,加上我和她爹的贴补,算是过得去!”
“那她最近可来过孙府?”贾迎春又问道。
教习嬷嬷点点头:“不敢隐瞒少夫人,昨天还来过,只是来看我和我夫君,并无逾越之处。”而后看着大家不一样的神色,教习嬷嬷忙道:“少夫人该不会怀疑我家小女儿!”
贾迎春不置可否。
教习嬷嬷忙道:“少夫人,我那女儿虽说被我们娇惯了些,只是人却是好的,断断不会干出背主忘义的事情,我知道您对她有所偏见,当初少夫人的衣服本来由我缝制,正是我女儿劝我,因为她不得少夫人待见,恐怕连累我,所以我才和钱嬷嬷换了衣料,改做了大小姐的衣服,而少夫人的衣服是钱嬷嬷来做的。”
教习嬷嬷意图为女儿撇清关系,但是正因为她这一说,贾迎春却更是怀疑了。那捕快和贾迎春的想法竟然不谋而合。
“那你那小女儿,现在何地?”捕快问道。
教习嬷嬷道:“在伊鱼庄。”
捕快对着孙原告辞道:“属下去伊鱼庄查勘,大人多有叨扰,就此告辞!”
捕快正准备告辞,却见刀疤脸跑来了:“少夫人,伊鱼庄来人在门口报丧,说是有一个叫翠柳的女子死了,特来通知其父母,问我能否通融!”
贾迎春震惊道:“什么?翠柳死了?!”
那教习嬷嬷听见自己女儿死去,顿时如丧考妣:“什么?我那个可怜的女儿....死了?”而后直直的躺倒在地。
崔妈妈慌忙过去,使劲掐了几下人中,教习嬷嬷才缓缓醒了过来,口中嚎啕道:“我那可怜的女儿呦--你这是在割我的心呀,贼老天,我求神拜佛吃斋念素这样多年,怎么就落到了如此下场.......”哭的声嘶力竭。
贾迎春摊了摊手:“这刚有点眉目就断了。”而后对着刀疤脸道:“带他们进来吧!”
刀疤脸连忙下去,一会的功夫带上了四五个身披白衣来报丧的人。
教习嬷嬷看到来人上来就要拼命:“你们还我女儿,还我女儿!”只是被众人拦下。
捕快上前问道:“你们可是来报丧的?”
来人点了点头。
“你们是她什么人?”捕快问道。
领头的是一个憨厚的后生,他拱手道:“禀告大人,我是翠柳的丈夫。他们是我的族亲。”
捕快问道:“你媳妇是怎么死的?”
后生心有余悸的说道:“昨天回去还是欢天喜地,并且拿回家里二百两银子,说是和我好生过日子,谁知道第二天早上就发起高烧来,浑身起水泡,我让他请了大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开了一些保养的药物,她一直喊着痒,抓的浑身是血,等我煎好药端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说完后生摸了摸眼泪。
“七煞毒。”捕快自言自语道。
“这翠柳的中毒症状想来应该和仙草是一样的了,都是中了七煞毒。”捕快道。
教习嬷嬷哭道;“大人,你一定要还我女儿清白!”
捕快点点头继续问道:“你说翠柳拿了二百两白银回家?”
后生忙道:“是呀,回来的时候欢天喜地,还买了卤菜和我喝了几盅酒,而后打开了包裹,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子,我本是庄户人家,那里见得过如此多的银子,便问她那里来的,她只笑说是她应得的,说大仇得报最算可以过安心日了了,还说我上辈子定然积了多少功德才,才能娶她进门,又贴银子,又贴人,往后买几晌地,过舒心日子,谁知道第二日,人就没了。”
捕快又问道:“银子那?”
后生道:“我带来了,原想着好生和她过一辈子,生几个娃,谁承想翠柳她竟然先走了,能娶她这样漂亮的媳妇是我的福气,她带来的银子我是万万不敢贪墨的,只送来给岳父岳母,也算全了她最后的孝心吧!”
说完打开了随身带着的包裹,果然是白花花的银子,捧着递给了教习嬷嬷。
教习嬷嬷捡起银子,仿佛看到了女儿一般,哭道:“我要它何用?我要它何用?这是我女儿的命换来的催命钱呀!”说完呜呜呜的哭的喘不上气来。
捕快问道:“她回来那天,你可知她去了何处?是和何人一起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