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胜被几十匹骆驼围的密不透风,石家军的兄弟,都看不清包围圈里发生了什么。
徐成亮和王开成只穿了半身甲,见到燕军少年骑兵,列队向石家军冲来,便一起勒马站在了大军最前方。
连续昼夜不休息,就连吃饭,睡觉都是在马上,这两人,又没有石胜的系统,早就浑身酸软不堪了。
关键时刻,明明站都站不稳的两个人,面对养精蓄锐的燕兵,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
就在两人挺枪,准备死战时候。
“嗖嗖嗖”石家军军阵中,十几根箭矢连珠一样射出。
这是常勇老夫长的连珠箭术,冲在最前面的少年燕军骑兵,人人面门中箭,惨叫着从战马上摔了下来。
“杀了他们,石夫长,夫长呢?”
“救夫长啊,他们设下陷阱,要暗害夫长呢!”
“用鞑子玩骆驼,这还是大明的王爷吗?”
“杀了这些蝼蚁明军,王爷和公子一定重赏!”
“什么石家军,都是些泥腿子,穷光蛋!”
穿好甲的石家军少年,人人疲惫无比,却还是第一时间纵马向前,向燕军冲去!
燕军也是杀气腾腾,向石家军冲来。
两军都是少年兵卒,一边是北平城的非富即贵子弟,跟着二公子造反,为了家门兴旺。
一边大都是平民子弟,从军只为了自己和家人,能在这乱世,生存下去!
两股少年纠缠在一起,血花飞舞,战马嘶鸣,石家军人人死战不退,一时间和燕军少年杀的难解难分。
瞿能父子,此时已经看呆了。
他们本来以为今天,父子三人要在一起死在这里,却没有想到,忽然冲来一群如此热血的明军。
为首的那个少年,实在勇猛的不像话,连战马都没有,被一群披甲骆驼围着放枪,现在都还在坚持厮杀。
“杀!杀!我四川明军,杀敌!”
“上,别让北人看扁了我们南方明军!”
“我播州明军,血也是热的!”
被石家军护在身后的瞿能父子,还能战斗的川军,一起舞动手中兵刃,向着燕军冲来。
瞿能右手不能用,便用左手挥舞战刀 。
他的两个儿子,浑身鲜血,互相搀扶着,眼中全是坚毅,护在父亲身侧,一瘸一拐也向燕军走来。
驼队中,石胜听着厮杀声音,听的清楚,他现在的敏捷,连瞿能父子的行动,都捕捉到。
想到今天赶到,本来是为了挽留明国将士,假如这些人因为自己而死,实在得不偿失,石胜的血都沸腾了起来。
驼队围着的圆心中,石胜虽然满身鲜血,其实所有三眼铳造成的伤口,都被他强大的治疗能力第一时间治愈了。
石胜满脸鲜血,心中却越来越是清明。他已经隐隐想到了破驼队的方法。手中的九转盘龙枪一转,身子一低,瞬间来到了一匹骆驼的腹部。
少年单手上指,银枪枪头正好刺中了捆住骆驼的铁链。铁链散开,石胜再用枪头一挑。断了的锁链头。正好捆在了另一匹骆驼的足蹄。
如此所为,石胜不断在骆驼腹部穿行。无数挑开来的锁链。都捆缚在了骆驼足部。
随后,石胜用尽全身力气,将九转盘龙枪的枪头刺入了最大的一匹骆驼的腹部。
骆驼腹部虽然也有铁甲,终于,还是刺穿了铁甲。
骆驼哀鸣一声。轰然倒地。
这匹最大的骆驼身上,散开的铁链,分别捆在另外三匹骆驼足部。
轰然倒塌的肉山。带动着另外三匹骆驼也轰然倒地。
骆驼之上,番僧大呼小叫。
可是他们既看不到石胜的身影,也看不清楚,被少年捆缚的乱七八糟的铁链。
就如此这般,轰轰的声音连续响起。一匹匹巨大的骆驼倒在了地上。带动着漫天的沙尘飞扬。
千斤巨物,弄出的响动实在不小。
正在白河沟厮杀的燕军和明军,还以为有炮兵加入,都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朱高熙手举金枪,看着他精心训练的骑兵,这些北地最勇武的少年。同那些平民的孩子厮杀在一起。
燕军占不到丝毫的优势,或者说,假如没有甲胄和体力的优势。现在自己引以为傲的那些英雄少年,恐怕才会是战场上败退的一方。
更让朱高熙糟心的是。几十万的银子打造的驼队。莫名其妙的倒在了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