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另一个瘦一点,貌似斯斯文文的,正在互出谜语。胖眼镜道,女真侵宋分南北,打一字。瘦眼镜沉思了半天,道:“汝。”胖眼镜道:“错,是案,女字嵌入宋字中间,是不是分成南北了?”瘦眼镜佩服道:“哟,有点意思,可惜我太笨,没有猜出来。”又道:“我记得我爷爷告诉过我的一个谜语,你想听么?”胖眼睛道:“说来听听。”瘦眼镜狡黠地一笑,道:“林冲为何被逼上梁山?”胖眼睛挠着头顶的几根毛,咕哝道:“是因为……是因为……是因为他没有退路了,被高俅逼迫太紧,他在草料场杀了人。”瘦眼镜哈哈大笑道,谜底只有两个字。胖眼睛道:“逼迫!”老马插话道:“我看不是逼迫,而是高压。”瘦眼镜满意地点头。胖眼睛却不高兴了,皱着眉头盯着老马看。老马知情况不妙,溜了。
10
走出面馆,老马碰见了那个女孩,女孩旁边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仿佛细细的电线杆,风一吹便会倒下,而且奇瘦,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从闹饥荒的非洲逃回来的。女孩随意地一笑,繁花盛开,并没有过多地停留便走了。这男子带着疑惑的目光瞟了他一眼,飘然而去。老马倒有些不舒服。老马看着他们的背影,感觉不像是情侣,而是主仆。
老马反正没有什么事情,于是尾随他们来到一处公园,站在紫藤花架下窥视。正巧,白乐生亦在公园里散步,两人便走到一起了。白乐生道:“在这里约会?”老马苦笑道:“我有这个本事就好了。”白乐生耐心地道:“等待,在等待的过程中会出现奇迹。是真名士自风流,你是诗人,自会有红袖添香夜读书的。”老马道:“你别文绉绉的了,酸酸的。”
过了一会儿,老马听见了吵架声,似乎有一种声音是那个女孩的,只见路边很快出现奔跑的高高瘦瘦的男子,消失在公园门口。老马正在纳闷呢,女孩便出现在他眼前,眉目间尚带愠怒、粉面桃红。白乐生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女孩道:“嘿,怎么不说话呀?”老马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好朋友。”白乐生朝她点点头,瞧见了她嘴角的绒毛。女孩终于开腔了,道:“这是我的一个表哥,又把钱花光了,找我来要。我哪里有钱给他?说了他几句,他反而生气了,骂我小气,我很恼火,叫他走,他便跑了。”白乐生笑了。老马道:“高兴一点,这算什么事儿呢?”女孩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老马看着她走远,喟叹道:“女孩子的心摸不透呀,我只说了一句话,她便不高兴了。”
老马还在朝圣文学的道路上踽踽独行,没有秀美的女子可以相伴。白乐生在文字中呆久了,根本忘却了这尘世还有爱情,还有海誓山盟,其实,他在平淡的日子里渐渐有一些麻木了。
在高中时,白乐生喜欢过包艳梅,类似于喜欢春花秋月、长河大漠的那种情感,没有去考虑自己能给她带来什么。然而,女孩子的家长往往从男孩子的角度考虑,家境、人品、能力、健康等等。一场朦朦胧胧的爱恋,往往被掺杂进世俗的色彩。白乐生羞涩得连话不敢跟她多讲,更别谈带她去浪迹天涯、行吟泽畔。其他的男生情愫暗生,写过很多给她的情书,大多是童稚的情感,华而不实,在风雨中会凋零。白乐生只想和她在一起,然而毕业之后,就这么一点都竟然成了奢望。当时只道是寻常,在校园深谈的机会很多,几乎是每次都自动放弃,导致稍纵即逝,后悔莫及。白乐生知道那样的事情,不属于他,只有胆子大的人才可以博得美人的青睐。白乐生与美人隔着浅浅的海峡,眼看着美人走上别人的帆船去看海岛风景,在椰子树上摘下的那个椰子只属于甜蜜的情侣。带美人赏美景,品美食美酒,是很多宅男的心愿,可是没有几个人可以实现,
这所学校,又换了一个校长,爱好是拉各种各样的学生谈话,而且喜欢讲笑话,特别是漂亮的女生,听了他的几句话,往往笑得前仰后合。这个校长以前在一座大山里教过书,那里人少,但凡遇到一个山外来客,他便很热情,喋喋不休地讲一些鸡毛蒜皮之事。后来,他特爱讲话,当然是废话居多。他来这里当校长,主要是因为他有一个亲戚在省教育厅当副厅长,当然,他的优秀能力让他顺利高升。
新校长叫阳伟,写得一手好毛笔字,只是命很硬。妻子胖得出了奇,肚子鼓起来,肉嘟嘟的,折成几圈。阳伟那点工资根本不够家用,去主持别人的婚宴庆典,顺便写一下对联。挣外快。
白乐生还是很喜欢与阳伟聊天,无论从哪里开头,总会扯到《古今图书集成》等等。
不幸的是,人微言轻,任何评论不可能改一丝一毫。人一走,话语便随风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