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十分冷淡。
玉瑜长公主和杨若淳的名字并排贴在一起,很是刺眼,漂亮的簪花小楷,连着请柬右下方那朵小小的兰花,他扫了一眼便知是长公主的手笔。
玉瑜长公主善丹青,与自己师出同门,在方府书房里,还珍藏着不少玉瑜长公主的墨宝。
他端起酒杯,仰头一口灌下,冰凉的酒液沿着喉管流下,烈酒入喉,甘醇刺激的感觉让他觉得还活着。
不等小厮过来添酒,他自顾自端起酒壶往酒杯倒,转眼又灌下一杯,后来又觉得不够似的,直接端起酒壶,仰起脑袋,对着壶嘴咕噜噜噜。
赵衙内看得直皱眉,照这种喝法,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他劈手夺下酒壶,方知琢也不来抢,不声不响盯着手里请柬发呆,整个人闷闷的,像是罩在了一块壳子里。
赵衙内默默地把酒壶放到八仙桌另一边,细长的眼睛在杨若淳和方知琢二人身上不住打转。
他觉得自己一直看不清楚杨若淳其人,说他聪明吧,明知道方知琢爱惨了玉瑜长公主,非得晃在他面前秀恩爱;说他傻吧,暗搓搓的就得了玉瑜长公主的芳心,让她舍了方知琢嫁给了哪儿都不如的他。
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除了他世子的身份,不知道哪点入了玉瑜长公主的眼。
秦亦楠默默的在屏风后面弹奏着琵琶,夜色渐渐深了,外间众人告辞着离开,直到屋里除了方知琢,再无旁人。
赵衙内是最后走的,临走时和秦亦楠打了个招呼,还很贴心的由外面锁上了房门。
他不知道,若是秦亦楠想出去,即便是再加上十道门锁,也拦不住她。
但是,秦亦楠瞧着油灯下方知琢的脸,片刻也不想移开目光,一点儿想离开的心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