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就被方知琢唤醒了。
方知琢已经穿戴整齐,一身绯色朝服,昏暗的晨光下,很是威严肃穆。
他的脚边,黑猫瞪着一双圆溜溜绿莹莹的眼睛,端庄地坐着,蓬松的大尾巴围在身后,偶尔拍打两下。
“带上这只黑猫,我们去太傅府。”
自昨日知晓了方知琢就是那天的面具人后,秦亦楠听见太傅府三字,有些条件反射地全神戒备。
“为何要带上猫?”秦亦楠不解。
“不要小瞧这只猫,它可是关键。”
黑猫在他脚下转着圈,啊呜啊呜直叫唤,仿佛也在附和他的话。
方知琢整理着腰间束带,补充道:“若不是七曜见到猫就害怕,也无需你跑一趟。”
太傅府内,方知琢半蹲在地上,捻着地上的一块污渍,放鼻端轻嗅。
秦亦楠头带着青色帽帷,罩住了她整个上半身,连着怀中黑猫一起,不声不响安静如同一个提线木偶,站在他身后。
“大人,人都到齐了。”
方知琢直起身,目光扫过屋内高家一干人等,一双眼睛黑得如同深海一般波澜不惊。
“把人带上来吧。”
七曜带着一厨娘打扮的妇人,那妇人三十余岁的模样,双手骨节宽大,偶见细碎的伤疤,惶恐不安地捏着下摆。
方知琢冷淡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近日冰窖可曾丢过什么东西?”
厨娘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奴婢不是有意隐瞒……”
方知琢打断她的讨饶:“是不是丢了冰块?”
厨娘跪伏在地不敢抬头:“从月初至今,一直陆陆续续丢过,一开始还是小块的,后来越丢越多,冰块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奴婢就一直没有禀报。”
“前日可有丢过?”
“丢了两块,方方正正的,本打算用来冰着码头刚送来的新鲜白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