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就厚脸皮一回,欠账了,对了,,这里有1两又115文,我总不能让你空着手回去,虽然少是少了些,好歹也算是收了点本钱回去,剩下的9两,我尽力入夏前凑出来。我还真是不信了,就凭着我们兄弟的本事,加上新添的好弓箭,还能挣不来这些银子。对了,家里还有些两只野鸡,还是活的,你也拿走,算是我给的利钱。”
两只野鸡不过是60文,价格不高,可这却是陆家老大特意寻来的活物,只为了能多养上一段时间,留到过年的时候做大菜走礼的。可这会儿他哪里还顾得上那么遥远的事儿,满脑子都想着怎么回敬老肖的这份情谊,自然是立马就拿了出来,好让老肖回家多点的东西。
老肖一看,这被剪了翅膀,耷拉着脑袋的野鸡,眼睛一闪,笑呵呵的说道:
“这可真不错,正好放着入冬后能吃口鲜肉,陆老大,没想到啊,你这小点子还真是不少,连带着我也得了便宜,这样的利钱比银子实惠多了,就是拼着被套上放利钱的帽子,我也要拿回去。对了,陆老大,说正紧的,开春后若是可能,你帮我也弄几个活的野鸡,让我也好在家养上几只,给我家那小子弄点鸡蛋吃。都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我家那小子如今正是什么都能往肚子里塞的时候,凡是能吃的,那是多点是点。”
说好了银钱的事儿,老肖对着陆家兄弟越发的不客气了,什么利钱,什么帮忙,那是张口就来,你还别说啊,他这样一来,那陆家兄弟反而越发的心安起来,少了刚开始说起赊欠时的忐忑和尴尬。
这样的诡异转变其实说起来也容易理解,谁让说利息什么的,老肖用的似乎兄弟间打趣的口吻呢,再加上让他们帮忙说的那么坦然直接,让陆家兄弟感觉自家和老肖之间的这几次往来,帮扶,那就是相互帮助,互通有无而已,这原本的欠债人和债权人的尴尬等级就开始模糊起来,自然人也不那么的别扭了。
特别是心粗的陆家老大,居然还能一摸脸,一遍点着脑袋和老肖说起孩子的话题,抱怨家里娃子吃的多干的少,日子过得紧巴巴;一遍询问老肖家那水泥的事儿。
“每年雨水一下来,那泥草墙就被冲出去一层,两三回一来,这屋子就没法子住人了,若不是咱们这山里别的不多,就是石头多,好歹地基用了石头结实的很,这屋子只怕是两三年的就要推倒重建一回了。实在是太麻烦!所以啊,我寻思着,不成的话,就学你那屋子的模样,把这外头的墙用你那什么泥摸一摸,你说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