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见吓不着她,哼了一声,“油盐不进。”
“我油盐不进?你怕是光进油盐了!”
“呵,当初你求我救命时,怎的不说这样的话?”
“……”当初的确是自己求人。
这黑心肝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不对,有个屁的道理!
“还不是因为你吃相太难看!”时月冲上去欲继续吵架。
周淮安不耐烦地把她揪回来,微微抬头,看向柜台里的人,“先把东西拿来我验验。”
他开口,福生也收起了戏谑的表情,“好汉,不是我不把东西拿给你,而是这不合规矩。要赎回东西就先拿出一百……一一一一百个放心,东、东西丢不了……”
福生的语气突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时月一脸疑惑。
跳起来往柜台里面看,赫然看到福生的帽子上插了一根树枝!
而周淮安云淡风轻地站在原地,声音低沉浑厚,“拿出来。”
“我……”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我我我这就去找,好汉稍等。”
啪!
福生将小窗口关闭,里头传来悉悉率率的声音,想是离开了柜台。
时月瞪着杏仁眼,望着一旁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大叔,他头上那树枝是你弄的?”
“……”周淮安淡漠地看了她一眼。
“这简直太酷了!”
时月知道这个男人定非同寻常,可没想到,虚成这样,还有这么好的身手!
这要是给忽悠成她的保镖,该有多好!
时月看向男人的眼神渐渐趋向猥琐。
……
等了许久,柜台里没有一点动静。
周淮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时月站累了蹲,蹲麻了又站,最后,索性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都大半天了还不来!大叔,他会不会被你吓得跑路了?”
“若他真跑了怎么办?跑就算了,可若他把剑也带走了怎么办?”
“……我晓得了,找不到剑,你会弄死我。”
“咱能不能打个商量,各退一步?就是我不找剑,你也不弄死我?”
“……行吧行吧,我闭嘴。”
时月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掐诀,放在膝盖上,微微阖眸,嘴里念叨着“没事、小问题、别在意”之类的话。
整个前厅,都是她的声音,吵得周淮安好几次险些没控制住想掐死她的冲动。
天黑透了,里头还没动静。
时月也坐不住了,跳起来扒在柜台上,卖力地拍着那个小木窗口,“喂!人呢?”
喊完,才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大叔,就算人家拿了剑来,咱们也没钱赎啊。”
周淮安凉凉地看了她一眼。
时月从他眼中看到一丝鄙夷,似乎在说:“傻子。”
这么轻易就将老底亮出来,不是傻是什么?
时月并未觉得哪里不妥。
不过,倒是发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
这男人身手这么好,莫不是想硬抢?
若他真抢了,回头当铺找她算账怎么办?
想着想着,时月就不淡定了。
脚缓缓往后挪,快要到门边时,猛一转身,才迈开脚,衣领就被人揪住。
“呜呜呜……大叔,咱就是说,能不能别这么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