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游刃有余,碰到自己的女儿,竟是头一回生了无从下手的挫败感。
“妈,我没事,不疼了。”骆怀溪脸红红地推抵着简博雅替她揉着肚子的手,暗暗后悔不久前因为敷衍母亲而随便找的借口——离运动会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例假也早就过去了——只是,自己的心绪却没有半点好转,仍是纷乱不堪。
那天醒来,迎上母亲焦急的眼神,骆怀溪心里一暖,随即却是一空——环视一圈,却没有了顾翩然的踪影。
突然间就难过起来,一向坚强的自己竟有了哭的冲动,仿佛是被遗弃的孤独。
之后,骆怀溪发现自己变得有些奇怪。
以往总是心无旁骛的上课,如今却总会忍不住胡思乱想,身为三好学生的她从未想过有一天竟然也会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地开小差。
而发呆的内容,发呆的对象,却无外乎一人。
这种情况愈演愈烈。
甚至在今天数学课的小测验时,她也发起了呆。等到回过神来,下课铃响,只来得及写上自己的名字。
数学老师对于她交白卷的行为痛心疾首,大发雷霆,不仅通报给了班主任顾翩然,还打电话给简博雅反映了有关情况。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对于一向表现良好的班长陡然间的叛逆,老师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是在所难免。
顾翩然对此倒是没有多大反应,只是临放学前,将骆怀溪叫到了办公室。
“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还能有什么事儿啊!恋爱了呗!”顾涟漪一手支颐,一手捏着高脚杯,晃悠着杯里的红酒,眼波流转,媚意动人,像是从聊斋里出来的妖精。
简博雅闻言,忧色更深,看向骆怀溪的眼神让后者顿时涨红了小脸,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哎呀别听她胡说!我没有!”见简博雅一脸将信将疑,骆怀溪急了,眼里泛着水泽,两颊红得犹如抹了一层胭脂,“妈妈……”
她这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却更坐实了顾涟漪的说法,简博雅急得连饭都吃不下了。
骆怀溪忿忿地瞪了一眼摇头晃脑一脸娇笑的顾涟漪,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思绪却不由得回到了几小时前在顾翩然办公室里的时候。
“坐。”淡漠的女声听不出情绪,自知有错的骆怀溪低着头,沿着沙发边缘侧身坐着,也不好意思抬头去看她,小手揪着靛青色的牛仔热裤,若不是那布料足够结实,只怕是要被她揪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