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事实,却更加令人难以相信——毕竟,父亲已经离开她十年了。
嘟着嘴闷闷不乐,唇上却被两根凉凉的手指拈住了——抬头正对上那冷邃却含笑的眼:“在想什么?”
调皮地将对方的手指含在嘴里,轻轻咬了咬,湿、热的舌、头包裹着温凉如玉的指腹,像是在品嚐棒棒糖一样。
“溪。”直到顾翩然眸色一沉,忍不住出声唤她时才放开了她的指尖,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却一点没有抱歉的意思:“我好像见到了爸爸……也许是我太思念他了吧……”
闻言,正拿纸巾擦拭着手指的顾翩然在心中一叹,伸手搂过一脸黯然的骆怀溪,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清婉的声线带着无以伦比的自信与怜惜,透过胸腔传到她耳边,更进到她底:“你还有我。”
“嗯。”低低地应了一声,骆怀溪敛眉,脸深深地埋在她胸口,长嗅一口气,试图将脑海里那些纷杂的影像挥去。
因为之前与杨静怡的谈话不欢而散,顾翩然也无意久留,招呼一声便带着骆怀溪离开了家宅。
估摸着饭点将至,便驱车前往一家日式料理,准备带着小家伙大快朵颐。
哪知她在车上接了一个电话后,不仅连之前因为美食暂时雀跃的心情消失殆尽,整个人甚至变得更加颓丧了,好像若有若无地笼着一层忧郁,让她身边的顾翩然无端觉得烦躁和压抑。
一直到坐进了料理店里的和式小包厢,面对着一大桌子精致的料理,那张清隽的小脸还是不见笑容。
打发布菜的女侍离开,顾翩然夹了一片薄如蝉翼的生鱼片,沾了沾芥末与酱汁,递到了骆怀溪的碟子里:“尝尝。”
乖乖地吃下了那片生鱼片,粉嫩剔透的鱼肉在舌尖融化,鲜甜过后是一股直冲鼻腔的涩意,激得她眼中立马沁出了泪花——嘴角却是由于那回味而浅浅上扬。
同样搛了一片鱼肉,顾翩然却只是闭了闭眼便将那股涩意压了下去,抿了一口茶,随即看向了已经连着吃了五六片鱼肉,眼眶泛红的骆怀溪:“说吧。”
看她的样子,绝对是有心事,而且比那所谓的“梦到父亲”更让她不知所措。
什么时候,她才能主动把心思都告诉自己,而不是由自己去诱导或是逼迫才说出来呢?
视线定在泛着圈圈涟漪的茶杯里,顾翩然的神情辨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