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不自已。
银铃看见她的悲伤,想起她时常独自站在散花崖绝壁之上黯然伤神的样子,再一想她方才所言,心中也更加沉重。
却听得段盛平也唏嘘道:“少钦抱着她的尸体下山之时,已经站立不稳,形如枯槁。他与罗浮山神霄宫弟子有旧交,对方曾赠与他一枚宝物,叫做定颜神珠,可助人修炼真气,也可保死去之人容貌不变。他便取出神珠,放入江绣竹口中,还强迫一轩取出九转灵丹给那孩子服下。我等想要劝慰,他却执意不准我们接近,故此我们只能远远看他抱着江绣竹走去。”
他说到此,忽然神色愤怒道:“不料未走到落雁谷,从山道上忽然掠来一个蒙面男子,直扑少钦而去。少钦当时已经无法运功,硬受他一掌,却还死死抱住江绣竹。我们急忙冲上前去,那男子竟不惧我们三人联手,返身最终抢到了江绣竹的尸首,但少钦也拼尽全力重重击中于他,那男子重伤后退,抱着江绣竹与那孩子急速奔离。等我们扶起少钦之时,他已经五脏皆伤,还苦苦望向那男子离开的方向……”他说着说着,竟老泪纵横,捶胸道,“萧然,你倒说说看,是不是你母亲害死了你父亲?!”
萧然此时已经痛苦不堪,瘫坐于地,双手抚面。银铃忽然挣脱慕含秋的束缚,飞奔到他身边,扶住他双肩,哽咽道:“师叔公……你不要再这样问他!”
段盛平摇头叹息道:“我说的都是实情!我们
段家本也是武林世家,自从少钦死后,段老夫人神志不清,将所有人都逐出清风阁,一个人守在江宁荒郊等着少钦回去。好好的一家,全都毁了!”
慕含秋回首,望着寒潭对岸的一间小屋,黯然道:“我们将少钦送回此处,他在临终时分,还念着当初终日书写的诗句……”
“是。自从江绣竹走后,他不是四处查访,便是将自己关在房内,在墙上、纸上写遍那四句诗。”秦一轩沉声道,“因此我们在他石棺上,也刻下了诗句。他很是后悔当年自己追逐的江湖生涯,要我们答应,从此以后再也不要让江湖中人知道他的下落。我们在他面前都许下诺言,永远让他安眠在此,不受外人打搅。这便是为什么连墓碑都不为他树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