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武十三年的夏天,比以往的夏天都要热,就连牛羊也热的无心吃草,本就炎热的夏天,还没有一丝风吹过,往年河里的水,都要漾出来了,今年博罕大叔总觉得戈壁滩会蔓延的更厉害,要不要考虑全家搬迁啊,在这样下去羊儿都活不下去了,在即将干涸的河边博罕大叔静静的想着,突然从远方传来呼喝声,是有人骑着快马,奋力赶路,马蹄声由远及近,有一匹跑在最前面,马上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坐在前面女子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太远了,博罕大叔日渐模糊的视力,更看不清了,后面十几匹在追,呼喝声就是他们传来的,这些人身着皮革护甲,腰胯弯刀,头盔上也是红翎翻飞,看来是对前面的男女进行追逐,有弓不用,看来是要抓活的。
从沙城出来一直往北跑,乌卓尔准备了四匹快马,本来凭着两个人的体魄,四匹快马完全可以在第二天的黎明来临时跑到天骄城,然后在天骄城乔装一下,跟随老刘的车队,往东到盐城,由盐城走水路,入关奔南方去,可惜事与愿违,卓玛的因为刚生完孩子,还很虚弱,出逃的第一天夜里就因体力不支而且要给孩子喂奶,不得已停下脚步,然后就被后面的护卫追上了,仓惶之下,二人骑上马就开始奔逃,连两匹备用马都来不及带上,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乌卓尔的马匹因为太累,一头栽下起不来了,不得已两人共骑一匹,又跑了十几里地,跑到了博罕大叔放牧的地界。
看着再跑下去,两个人都跑不掉了,即使再健硕的马匹,连续奔跑,体力也无法支撑下去,略微思索后,乌卓尔对卓玛说道:
“再往前你会看到一片白桦林,顺着白桦林的往北走就能到天骄城......”
“你要做什么?我们一起走,我们一家人死也要在一起,呜呜......”
不等乌卓尔说完,卓玛意识到乌卓尔可能要做什么,随即打断了乌卓尔的话,并说出自己的决心,自从事发之后连续几日的惶恐,以及刚生完孩子,又连续长途奔走,精神在崩溃边缘的卓玛,实在说不下去,小声的哽咽了起来。
“现在说什么傻话,即使不为我们自己着想也要考虑孩子,你一定要把孩子养大”
乌卓尔不等卓玛再说话,把缰绳塞到卓玛的怀里,从马上一跃而下,在地上连续翻滚了几圈停下,站起来时顺势把腰间的刀抽了出来,直视着后方追来的护卫,在对方临近的时候,矮身砍向马腿,当头的护卫上寮的刀鞘并未碰到乌卓尔,反被砍到马蹄,翻倒在地,乌卓尔并未就此停下,借势回砍后方追来的马匹,划破第三匹马的肚子时,所有的护卫已经到了乌卓尔的前面,调转马头后,把乌卓尔圈在了中间,场面一时间静了下来,只剩下马儿喘着粗气,打着喷嚏,乌卓尔反手握刀,警惕的巡视着四周,提防偷袭。
转了几圈后,领头的护卫开口了:
“乌卓尔,放下刀跟我们回去,只要你积极配合,族长或许会放你一条生路,不要把机会白白浪费掉,现在都还不晚。”
“当我还是襁褓里啼哭的小娃娃嘛,休要哄骗我了,我若回去,必是死路一条,想要我夫妻二人的性命,尽管来拿便是了,何必假惺惺。”
言必,由正手握刀改为反手握刀,眼神更加犀利,拱起颈背犹如蓄势待发的猎豹。
“乌卓尔,我敬你是条汉子,在这小小的沙城,你算是排名靠前的武者,但是你也不是无敌的,今日你已是强弩之末,我们来的这帮兄弟,虽比不得你,但对付你也是绰绰有余,你不要自误啊!”
护卫首领,也不着急追赶,已跑远的卓玛,先拿下乌卓尔,那娘俩还不是手到擒来,至少现在先想办法,尽量少牺牲一些兄弟,拿下乌卓尔,家里的老爷可是要活的,但是伤了残了的无所谓,老爷想从乌卓尔这获得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
乌卓尔回头望了望,已经跑远的马匹,略微定了定神,稍显心安便开口道:
“想要杀我,便上来试试,我看你们有何能耐,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是赚了”
言必,便不再作声,警惕的看着四周,护卫首领一看,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看来今天要有几个兄弟回不去了,随即给几个兄弟,打了个眼色,悄悄的把套马的绳索取了出来,收到提示之后,刚好转到乌卓尔身后的两个护卫,一脚踢在马肚上冲着乌卓尔奔来,手中的弯刀也是从下往上撩,形成交叉,看二人配合程度也知道是多年生死相伴的兄弟。
卓玛带着孩子,往前跑了几里地后,看到了博罕大叔,心里惦记着乌卓尔,略微一想,便决定了,把孩子托付给这个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