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回了自己的小院,才坐下不过片刻,长队的婢女捧着各式各样的东西进到门内,在轻云面前呈一字排开。宫宴,当然是要盛装出席,轻云也很好奇,到底是怎么一个盛装法。最右侧的婢女捧着一件叠齐的橘色华服,衣摆上绣着成片的莲花,用银线勾勒的蝴蝶或停住其上,或蝶翅轻展,华美翩跹,压去橘色中的暗沉,妍丽又不失风雅,摸起来更是柔软舒适。轻云一一看过来,嫩粉色的绸带,浅玫红的束腰,鹅黄的宫廷绣鞋,还有各式金钗银镯,耀眼夺目,是轻云从未尝试过的华美贵气。轻云贯穿的黑衫是十分轻薄的衣料,用上等的丝绸制成,穿起来舒服轻便。眼前的服饰,用料名贵、取材奢华,看似舒适,却给人以无上的压力。轻云不想穿,可婢女们认真的面容让她动了容。她将连锦赶出门,由着婢女们替她换衣梳发描妆,坐在铜镜前无比僵硬。
婢女端着空盘鱼贯而出,轻云瞧四周没人,坐在镜前悄悄拔去左右的金钗,拿银色的蝶换去头顶金色的小莲花,又用帕子将自己唇上的鲜红拭淡了一层,才觉顺眼一些。腰间被束紧了,发上虽然轻了少许,她一走动,仍觉得有重重的东西在晃来晃去,她一赌气,索性坐得笔挺一动不动。
轻连锦见姐姐一直没有出来,到房内去寻人,一下子呆在门口。原本就娟秀的五官在脂粉的勾画下,更加精巧秀丽,红唇淡雅,美目流连,一身华服端庄大气。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进来。”
连锦呆着走到轻云面前:“姐姐,你是姐姐吧?”
“废话。”
“姐姐你好漂亮。”
“你姐姐我本来就不丑。”轻云将发饰摆正,“这东西搁得我难受。”
“别乱了,我来。”
轻云放下手,任连锦摆弄。没多久,轻鸿差人来请轻云,说是门口备好了马车,要启程进宫去。轻云叮嘱了连锦几声,随来人一起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