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像是汇进了一道清流,鱼儿知道,她的想法并不虚假,这就是她们不久后的将来。
在这下人房里待了还不足两个时辰,鱼儿已经把人生的起落都经历了个遍,早知现在,还不如前日个进了那王管事的门,说不得还有个活头呢。
欲哭无泪。
萧凤吉却并没有鱼儿心里戏那么多,她脑子仍旧是空白的。
时间过得快,尤其如果心里面一直想事的话,那时间基本就是眨眼一瞬。
萧凤吉当着鱼儿的面将连翘拿来的衣裳换了去,那衣裳跟连翘穿着的是一模一样,粉丢丢的,那尺寸也正好,她穿在身上,鱼儿只瞧着,比连翘不知好看了多少倍。
日头已经落了下去,鱼儿替萧凤吉梳着头,她心思总是外跑,是以梳头时也总显得有些不专心。
手里边替人挽着头发,眼睛还时不时的看着窗户外面的黑天,手里的动作越来越慢,不过再慢,也有梳完的时候。
萧凤吉被收拾齐整,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不过是换了一身衣裳,人还是那个人,不知为何,鱼儿却有些不再敢直视眼前的人。
萧凤吉又是个惯来不张嘴的性子,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只留鱼儿站在门口,看着那娉婷背影,一阵斜风吹过,一阵的忧心忡忡。
这地方,还不如她们的前院呢。鱼儿想着,却也知道像她们这种出身低微的人,能用身体陪侍主子,那是莫大的荣光。
可是,纵然真相确实如此,也好不甘心啊。
老天爷,你一定这样吗。
鱼儿靠在门框边上,廊下已经没有荷儿的背影了,对着隐月,眼眶里又生了泪水。
她……她。
她烧些热水去,若是荷儿夜半回来,也好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