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中最是脾性好的葡觅和麦望二人听着,都不由气得红了脸,没想到出卖姑娘的竟是蒲苇!
庄葵听着,面上却渐渐泛了白,颇为惶恐不安的样子,突地噗通一声便再也承受不住跪下了。
元蓁等人闻声诧异望过去,只见庄葵边嗑头边啜泣着道:“姑娘恕罪!姑娘恕罪!奴婢犯了错!奴婢犯了错!”
元蓁皱了眉,突地想起,庄葵是与蒲苇同一日进的府......
她对庄葵一直以来的表现是身为满意的,便先示意麦望将庄葵扶了起来,这才肃色说道:“你先说来是怎么回事,我不清楚你做了何事又谈何恕不恕罪。”
庄葵抹了抹泪,抽噎着道:“蒲苇时常跟奴婢谈及姑娘的事,道是羡慕奴婢能留在姑娘身边,奴婢想及蒲苇既是小陈嬷嬷的孙女且又与奴婢有同一日进府的情谊,也没多想,就......就与她说了不少姑娘的事……”
她怎么也没想到,蒲苇竟与向来与姑娘不对付的六姑娘有联系!
蒲苇成为二等丫鬟后,便不能再随意进出元蓁所居的二层,平日里极少能接触到元蓁,是以要想知晓元蓁的事儿,唯有找庄葵打听,若是葡觅等人,不但不会告知她,定还会斥责她不该随意打听。
元蓁心中一沉,葡觅着急地问道:“你都说了什么?”
元蓁身边最为重要的小陈嬷嬷和四个丫鬟,小陈嬷嬷总管桃夭院的丫鬟仆妇们,葡觅管着元蓁的账目和库房,麦望管着衣裳首饰,良穗自回了京城后因其性子纯良善谈,人缘好,元蓁便由着她让她到各处去串门子,打听消息留意各处动静,多得她,她知晓了不少府中之事,而庄柚,则是管着她的行走,每每她要出府,庄柚总能安排得极为妥当,她平日的梳妆也多赖庄柚灵活的双手。
自庄柚定亲留在房中绣嫁妆后,庄葵是暂替庄柚的活计,但她目下算是还处在不是很熟练的阶段,元蓁的行走这块大多便由葡觅担着,庄葵也跟在一旁学习,而庄葵算账学得快,也分担了一部分葡觅的活儿,两人如今算是相辅相成。
庄葵不多话,却耐苦肯干,几个大丫鬟都很喜欢她,是以,平常她们与姑娘说话,很少避着她,若她没有分寸的,什么都与蒲苇说了……
如今想来,也分不清在她面前说过什么不该说的没有。
葡觅很是担心,庄葵忙说道:“蒲苇问的大多都是姑娘爱吃什么,不吃什么,平常都做了什么,去了哪儿这样的话,奴婢……奴婢也没想过蒲苇会有别的心思,就……就都说了……”
庄葵这会才意识到,随意透露主子的行踪喜好乃大忌,若被有心人利用,而她们又没有提防,指不定就会害了自家主子。而元蓁,难得是个性子温和的好主子,待她们这些丫鬟极好,她……她不想因着此事被赶走!
“青云和青湖的事可有提过?”元蓁看了眼一旁始终沉默立着的青云二人,沉声又问。
这二人是那人的人,她平常也会吩咐她们帮着办事,包括青湖现在还负有盯着杜娘子的事,若这些都被元妊知晓……
庄葵忙连连摆手摇头,急切着道:“奴婢没有提过青云青湖之事,虽然蒲苇有问过,但奴婢只简单说姑娘也没有让青云青湖做什么,就是出府时都会带上其中一人,仅此而已。姑娘恕罪!姑娘恕罪啊!奴婢不是故意要说出去的!”说着又再一次跪下了哭求元蓁的宽容和饶恕。
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若不是想着蒲苇是小陈嬷嬷的孙女,又与她同龄且同一日进府,她也不会一时糊涂与她说姑娘的那些事儿。
元蓁看着懊悔不已的庄葵,暗自叹息,问道:“你是否与她说过我要去马场踢蹴鞠之事?为何我自马场回来那日问起你不说来?”对于庄葵的疏忽过错,如今还不是定论的时候,可以容后再说,现下更为要紧的是要确定蒲苇是否当真出卖了她。
她要去踢蹴鞠之事,说起的那日唯有顾斯礼、楚锦妍等人在场,而后便是她身边的几个丫鬟知晓,就连她娘,她都是临时去报备后才出的府,自马场回来那日,她便问过她们几人,是否与谁提过,都说没有。
庄葵极为惭愧,点头道:“奴……奴婢与她说过。那日姑娘问起没说出来是因为……因为蒲苇说她问那些只是想多了解姑娘,也想尽快到姑娘身边伺候,还嘱咐奴婢不要说出去,道是怕连累奴婢被姑娘责怪,奴婢想着蒲苇毕竟是小陈嬷嬷的孙女,也没想过她竟会有坏心思,原来是要把姑娘的行踪告知六姑娘……”
她说的应是实话,那日她回来只是简单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