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巽就笑,“是,为夫得令。”
对面的邵颂忍了又忍,直到见着兄弟竟然笑了之后,实在是忍不住了,重重咳了声,提醒道:“阿巽,你好歹顾及下我们这些还未娶妻的兄弟们。”
在他们面前,这么恩爱,甚是惹人生厌。
宁辞戍搁下手中的银箸,用巾帕优雅地抹了抹唇,淡声道:“你别捎带上我,我不愁娶不到媳妇。”
元蓁不好意思地垂眸,悄悄瞪了某人一眼,被笑话了吧,楚巽不以为意,道:“那就快些让我喝上你们的喜酒。”
说来邵颂的亲事也不知为何,颇多波折,去年好不容易定下一位,那姑娘却又染病不幸离世,听闻如今有在相看一个,柱国侯夫人打算定下后就早日成亲,省得再出差池。
一旁的楚宝?听了,就笑道:“颂哥哥,我哥哥对我嫂嫂可好了,这已是很收敛的了。”
邵颂感觉自己无端又受到了一轮刺激,叹气道:“??长大了,都会调侃人了。”
楚宝?朝他粲然一笑。
安腾就笑道:“楚兄与尊夫人伉俪情深,当真令人艳羡不已。”若不是今日偶然得遇,还不知晓原来那个对待敌人杀伐果决毫不留情的楚巽竟还有这样温情的一面。
楚巽只淡然一笑,不欲多说。
用过全鱼宴,众人移步到船头处的檐亭里落座,元蓁和楚宝?两人坐得稍远一些,边赏曲江的阑珊夜景边轻声说话,也是不打扰他们四个男人的谈话。
姻姻则仍在包间里头,满怀惆怅,给众人泡茶。
那个男人,从最开始她由包间里出来,他不经意间看过来的那冷淡的一眼,由始至终都不曾再瞧向过她,就好似她不存在般,他眼里满满得只有他的妻子。
听闻那女子,出身高门,难怪得能被赐婚于他......她从没有哪一刻这么自怨于自己的出身。
亲自端着托盘将茶水送出去,她一一呈给其余人,到他面前,本没想开口,脱手茶盏的那一刻仍是忍不住,不问个究竟她无法死心。
“不知楚将军可记得小女子否?奴家在当年将军才刚回京之时还曾为将军泡过茶。”莺语燕语,丝丝扣心,悱恻娆人。
话音才落,檐亭里却一时寂然。
安腾不知前情却也会察言观色,聪明地没做声,知晓前情的邵颂和宁辞戍一个紧张地望向了楚巽,一个却暗含了点点担忧,望向了那个几乎被楚巽遮挡住了的女子。
元蓁就坐在楚巽后边,闻言好奇地回眸,女子容貌秀雅,风姿绰约,楚楚动人,望向她的夫君的眸子里是丝毫也不遮掩的柔情蜜意。
楚巽眉头紧蹙,只抬眸不语,眸色却冷厉如刃。
方才在包间用膳时他便一直能感受到这女子落在他身上胶着不去的目光,邵颂对她颇为赏识,看在兄弟的面上,他隐忍不发,没曾想她竟还敢与他搭话,且还是当着他的蓁蓁的面前,万一蓁蓁误会了他,可怎么办?
姻姻见着男人那如冰棱子冷锐的眼神,毫无如适才待他妻子时那般的温情,哪怕一丝丝的暖意都没有,霎时心头如被冷风刮过般的空洞麻木。
宁辞戍重敲了敲桌面,淡声命道:“退下吧,这里不需你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