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高安!!我去你大爷!!!”
傅怜雪目眦欲裂地看着娘亲坟墓上方,那新建起来的旱厕,怒火冲天地大吼一声……
一想到母亲被那旱厕的污秽压制着,她就心疼地直发抖,去年冬至那天,她还从别人坟包前,偷了两个红馒头去母亲坟前祭拜过,当时明明是没有旱厕的。
这半山腰,谁家脑子有坑啊?
会把旱厕建在这里?
除了那几个坏事做尽的大伯叔叔,还能有谁?
“娘!对不起,雪儿来晚了……”
走近旱厕下面,那堆矮矮的土包,她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眼眶湿润……
“娘,女儿来接您了!”
“女儿这就给您搬家,咱们找一个有山有水,能吹到风,赏到月的好地方,好不好?”
她拿出空间里的工具,就这么跪着,一锄头一锄头,小心翼翼地开挖。
挖了不到一柱香,就看到了一些烂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布料,她呼吸一顿,眼泪流得更凶。
“我就知道!就知道他们这么无情,不要说一副薄棺,连一张破草席,都舍不得给您……”
“呜呜呜!娘!您受苦了……”
“如今他们还要这么欺辱你,女儿在此发誓,定不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的!”
她从空间取出一副精美的棺木,那是从镇上的棺材店里弄来的,店里最好的一副。
一边哭,一边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把娘亲的骨头放在垫着白布的棺木里。
傅怜雪轻轻抚摸着娘亲的头骨,记忆中那高大如山的娘亲,温暖了她整整五年的娘亲,时刻都对她笑意吟吟,会轻轻叫她“雪儿”的娘亲……
如今却变成了这一小包干巴巴,冷冰冰的枯骨。
甚至,好几处骨头都断成了几节,特别是背中心那根脊梁骨,都碎了好几处,肋骨也断了好几根,两只脚的腿骨,都断了……
她万分小心地跪在地上扒拉着,就怕落下一小块……
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一想到这些骨头,都是被她那畜生一般的父亲打断的,她的心,就疼得要碎成碎片。
娘亲在临死之前,得有多痛啊……
她这个才五岁的女儿,当时的娘亲,得有多舍不得……
她当时,肯定是带着对女儿万分的不舍和挂念,痛苦万分,死不瞑目地咽上了最后一口气。
她只恨让傅高平那畜生不如的东西,死得太过痛快,如果换成现在,她都恨不得用刀将他的肉,一片片给片下来,喂给臭水沟里的老鼠吃。
傅怜雪突然眼睛一痛,只见娘亲紧紧握住的手掌心,突然就打开了,掌心里面,竟然是她失踪已久的护身古钱。
“娘!!”
她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地靠在棺木上,伸手紧紧握住娘亲的手骨,哭得不能自己……
记得娘亲曾说过,这是她双身子五六个月的时候,徒步去三十里开外的道观,特意为肚子里的孩子求来的,有了这枚古钱,定能护她一世平安。
她还为此自责好久,娘亲千辛万苦替她求来的,她却弄丢了……
她甚至一度怀疑是奶奶偷去了,因着奶奶曾不止一次地想要从她身上抢走,直说她一个赔钱的丫头片子,哪有这福气随身携带着一枚铜钱。
娘亲撒谎骗她,说是镇上路边的乞丐给的,奶奶嫌弃地啐了一口,说了一句“晦气”之后,这才打消念头。
没想到,那古钱竟然被娘亲带到了地下,她定是觉得自己这一去,小小年纪的女儿铁定护不住那枚古钱,这才死死握在手心,十一年之后的今时今日,再亲手交还给自己……
一想到她这么好的娘亲,在被父亲设局打死后,还在傅家村受了尽冷眼,人人一说到严氏,就一脸鄙视不屑地撇嘴。
她心中恨意滔天,恨不得要毁天灭地,恨不得拉着整个傅家村陪葬!
暗自发誓,此仇不报,她傅怜雪誓不为人!!
将古钱贴身收好,这才万分不舍地把棺木盖上,收进空间。
接着,泄愤般地把压在娘亲身上的旱厕推翻,她又回到村子,来到奶奶他们那几栋房子前,眼中冒着怒火。
直接从商城买了一架伸缩自如的梯子,爬上屋顶,将他们的房顶都给掀了。
“让你们小时候欺负我!”
“让你们欺负我娘!”
“傅高平那畜生不该杀吗?该死的畜生!”
“